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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青蒿再次找上唐婉的時候,唐婉正在鐵匠鋪裡幫著老闆嚴老二打鐵,火爐裡的碳被燒得焦紅,熱得她額頭直冒汗。於是,她索性學著嚴老二把外衣脫了系在腰間。常年習武使她的體態看起來十分勻稱,她本就膚白貌美,再加上她刻意偽裝成男子的模樣。因而,不管是打鐵時的動作,還是擦汗時的模樣都極像是個俊俏的公子哥,引得市集上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們流連忘返。
沈青蒿此刻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秀色可餐的情景,他的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
“我說三娘子,你這有點過分了吧?”
“你怎麼來了?”唐婉心中一驚,這個登徒子不會又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吧?
好在,現在是大白天,而且是在人煙這麼旺盛的市集上,諒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膽大妄為。
“你瞧瞧,都被看光了!”沈青蒿努努嘴道,話語中透出濃濃的醋意。
“什麼?”唐婉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更何況,她這不是還穿了一件裡衣嘛!
“唉!”沈青蒿搖頭。
他此時真的很想將眼前的人用衣服裹一裹,直接連人帶衣服一起扛走得了,省得讓她在這繼續招蜂引蝶。然而,他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他十分了解面前之人的脾氣秉性。
於是,只得岔開話題道:
“三娘子!你墮落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哦?我以前是怎樣的?”唐婉問。
“你以前可是很注重儀表的,從來不會做出這麼……豪放的事情。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是多麼豪情萬丈,意氣風發。誓衛正道,鏟除邪惡不是你一直以來堅持的道義麼?”沈青蒿道。
“是嗎?”唐婉聽完,倒是很想給宿主唐君臨鼓鼓掌。
“再看看現在的你,嘖!跟著鐵匠學打鐵?”沈青蒿話語蘊含惋惜,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他這句話唐婉聽了倒沒什麼感觸,不過,鐵匠鋪老闆嚴老二聽著就不開心了,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他“咣當”一聲將大鐵錘砸在鐵匠桌上:“怎的?鐵匠屠你滿門啦?你汙辱他可以。”
說著指了指唐婉,接著又道:“但是,連帶著汙辱別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唐婉連忙上前安撫嚴老二,用眼神催促沈青蒿快點走。這次,沈青蒿很識趣地竟然走了。
是夜,觀音廟前的臺階上坐著兩個人,一人手裡搖著扇,一人手裡拿著塊破鐵。
在偷偷瞧了旁邊的人第一百零八眼後,沈青蒿終於又忍不住開口了:“三娘子!不就是被趕出來了嗎?有什麼大不了?以你的武學造詣,還怕沒有吃飯的本事?”
唐婉摸著手裡的破鐵道:“你錯了,我不僅被逐出師門,還發誓要退隱江湖。”
“什麼?”沈青蒿驚訝地連藥王扇都忘了搖了:“於正那老家夥逼你退隱江湖?”
“……”唐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