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慎一路走來,嘴唇緊抿著,臉色有些深沉,心早已經和秦婉悅一塊走了。
因戰事解決,她也不好在留在這裡.
況且她留信之時,就說過自己是去遊歷四方去了,若以慕白的身份回了京城,日後必定更難脫身,所以她直接就走了,沒有和任何人打一聲招呼。
一來,她害怕那些離別的場面,儘管以慕白的身份在軍營裡的時間不多,但他還是認識結交了許多好兄弟。
二來,他慕白的身份,早已經隨著戰爭流傳開來,坊間都在傳言,五皇子有一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客卿,若光明正大的離開,恐怕會有麻煩,所以她決定,趁著眾人還未醒來,就打馬離開,就連宇文慎也並未告知。
她卻不知,身後之人,早已經目送著自己離開。
宇文慎臉色一直不好,整個人回了院子,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因南疆的使臣三日之後才到達,所以他們三日之後,才啟程回京,這三日的時間裡,倒是也樂得清閒。
宇文慎的異樣,眾人也不知不覺發現了些,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發生了何事。
緋紅的陽光,躍過窗外斑駁陸離的樹影,撒落在宇文慎的臉上,猶如一抹光暈一般神聖。
秦文懿進來之時,就看到視窗這麼一幕,宇文慎整個人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亮,儘管距離有些遠,但連宇文慎那長長的睫毛,也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秦文懿的眼神太過於炙熱,正站在視窗的宇文慎有了一絲察覺,收斂起自己的神色,不動聲色的暼了他一眼。
秦文懿只覺得身子一陣哆嗦,猶如一股寒風悄然鑽進了自己的衣服一般。
他不由得拉了拉衣領,暗自罵了一口,見鬼,隨後大步走了進去。
秦文懿進去之後,在一旁坐了下來,二郎腿不停的來回晃動著。
他原本就是一個玩世不恭之人,現如今沒有了戰事,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今日不見你出來用膳,我父親還以為你要修仙呢!”
宇文慎聽聞之後,淡淡的暼了一眼。
秦文懿縮了縮腦袋,這人越來越深不可測了,居然有一種被他看穿了般的錯覺,不過瞬間,這想法就被拋棄在了腦後,難不成這人,還能跑去問自家老爹不成。
“今天你怎麼一副丟了魂一般?”秦文懿見他不理會自己,整個人猛的湊近,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宇文慎面對突然湊近來的臉,抽了抽嘴角,伸手把他的臉給按了下去,語氣淡淡,如同往常一般,聽不出太多的情緒,“沒有!”
秦文懿撇了撇嘴,若不是自家爹爹交代,定要來看一看宇文慎,自己還不樂意呢,整日面對一個木頭人,他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哪裡有慕白公子可愛了。
腦海裡浮現出慕白的身影,整個人身子立馬一抖,猛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慕白呢?怎麼今日不見你倆膩歪在一起了。”
膩歪兩字說得極重,大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宇文慎修長的手指拿過一旁的白玉杯,輕喝了一口,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遮掩住了神色,“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