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大夫人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秦雅抽噎著,生怕大夫人也是這樣想的,若是如此,那以後在府裡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不哭了。”玉姨娘心疼的摸著她頭,安慰著。
玉姨娘心裡也七上八下,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鄭氏,上次秦婉悅生辰,她因為生病就一直躺在院子裡,不曾出門,鄭氏也不曾有任何的表示。
“你好好待在院子裡,等娘回來,好不好?”
秦雅乖巧的點頭應著。
“夫人”
乍一眼見玉姨娘,鄭氏差點沒認出來,人比以前瘦了很多,玉姨娘太過於安分,在府裡都沒有什麼存在感,以至於她現在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見她捧著一個盒子,於是問道:“你這是?”
玉姨娘輕步上前,將盒子放在桌子上,開啟給鄭氏看:“這是奴婢自己繡的,嫡小姐生日也拿不出什麼好禮物來,就將這蒲扇荷包送她玩玩吧。”
鄭氏聽著詫異,總覺得今天玉姨娘不大對勁,挑著她的話:“什麼奴婢,你早已不是我身邊丫鬟,你是將軍的人,應該自稱妾身,前段時間太忙了,倒是忽略你了。”
玉姨娘微微放心,大概可以聽出什麼意思了。
“夫人每天打理整個將軍府,是妾身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既然額幫不上什麼忙,就不想成為拖累,盡力把自己當成一個隱形人。
這話說的太過於客氣,聯想今天早上的事情,鄭氏大概明白了什麼,“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客氣,你是為了秦雅的事情來的吧?”
不說別的,玉姨娘一直臥病在床,忽略了她,鄭氏就覺得挺過意不去的,當下道:“你放心,我已經把念晴說了一遍,小孩子不懂事,你也別忘心裡去。”
“是”玉姨娘低著頭,聲音輕柔,“妾身不是怕孩子,是怕夫人也是這麼想的。”
鄭氏隔得近,說的話盡數聽進她耳朵裡,“什麼?什麼怕我也是這麼想的。”
玉姨娘緩緩抬起頭,一雙好看的眼睛裡噙著淚水,聲音有些哽咽,“自柳姨娘被趕出府,妾身在將軍府裡,幫不上什麼忙,所以一直想要將自己藏起來,不給夫人添麻煩,如今,我怕夫人也是這麼想的,嫡庶分明,那一類庶子比下人還不如的話……”
若是這樣,她的雅兒,以後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從前,柳姨娘十分得寵,為了不演變成寵妾滅妻,玉姨娘的存在,就是制衡柳姨娘。
鄭氏忽然懂了,定是秦雅被欺負,回去就說了一通。
“你這是什麼話?”鄭氏遞給她一張手帕,讓她擦擦眼淚,“嫡庶是分明,可那庶子比下人還不如的話,可不是我說出來的,是念晴那丫頭,定是哥哥沒有教育好,才說出這番話來,我哥哥那性格你也懂,從不管家中的事情。”
鄭氏第一次和玉姨娘說那麼多話。
玉姨娘稍稍安心,別的不重要,也不奢望將軍的寵愛,只要鄭氏不是這麼想的就行。
今天外面的天氣極好,晴空萬里,又帶一點風。
秦婉悅從外面走進來,“娘,我想去放風箏,你讓管家給我個風箏吧?”
一見到自家女兒,鄭氏就頭疼,這學了幾天的規整步子,生辰一完就原形畢露,鄭氏打發她,“放什麼風箏,你爺爺之前才給你一套文房四寶,你回房間練習吧。”
“我才不要”這麼好的童年,就應該用來享受,怎麼快樂怎麼來,天天練習那些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