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喬落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對持玉說:“你以為我半山會想不到這些,我族擁有銅器已經好多年了,武器多的是,勇士也不少。就算是你持玉來了,我們照樣不會怕!”
疾風也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將喬落的氣勢完全壓倒,他輕輕一曬,說:“你半山是銅器多,但你能抵擋我一個聯盟嗎?”
喬落冷笑一聲:“正好,臨海聯盟也要和我合夥呢!抵擋不了你,大不了和臨海結盟唄!你們可是老冤家啦!”
疾風的臉上沒了笑容,他明白了喬落的意思,利用臨海持玉之間的嫌隙,半山就能左右逢源。而兩方真就是不敢大動幹戈,一旦一方先出手耗費武力,那另一方就會在一旁虎視眈眈,得漁翁之利。
喬落看疾風不再言語,嘴角彎了彎,隨後她讓旁邊手下過來繼續守在篝火旁,不再理會疾風自己轉身離開。
一旁的新陶有些擔憂的過來詢問,喬落怕她的身份暴露,草草解釋了幾句,就讓她躲到一邊去了。
雖然最終利用兩聯盟互相的牽制將局面穩住,但喬落的心情卻也不太輕松。她遠離人群,來到了一片樹林,想要獨自安靜一下。
爬上一棵樹,喬落找了處枝丫坐了下來,她悠悠的在空中蕩著腿,看著人群那邊的點點火光發呆。
自從半山遭遇蠻族侵襲,遷到了這個地區,喬落就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而剛剛和疾風一番爭鬥,就讓她從心裡感到有些煩躁。
怕搬遷是個錯誤的決定,怕族人忍饑挨餓,最怕他族趁半山還未恢複元氣就趁火打劫。如今終於半山的軍事力量已經有了發展,銅器買賣也搞了起來,還利用兩聯盟的互相牽制從中謀得了利益。
局面好轉起來,喬落一直壓抑的情緒就有些失控,她只想一人靜一靜,暫時遠離那些勾心鬥角的事。
此處遠離喧囂,陣陣微風輕拂,喬落的心慢慢平靜,人也犯起困來。正當她靠著樹幹昏昏欲睡時,旁邊一顆樹下響起一道帶著怒氣的質問,讓喬落猛然驚醒。
“兄弟倆共同侍奉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你這樣百般推脫,是看不起我阿善嗎?”
“我不願意是我的事,無關看不看得起誰!不過你要是非要這麼想,也都隨你!”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兄弟共妻?喬落來了興趣。她抓著樹幹,前傾身體悄悄探頭看去。
只見那邊樹下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是臨海首領阿善,她正怒氣沖沖的看著另一人。
再看旁邊那人,側著半張臉,面對咄咄逼人的阿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喬落認出來,他竟是星夜!
☆、流民
阿善似沒想到星夜竟是這個態度,一下子愣在那裡。
星夜繼續說:“阿善首領,我知道你想要掌控我,但人有多大能力自己要清楚,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耐心!”
阿善氣急,指著星夜“你……你……”的說不出話來,末了恨恨地說了句,“別以為你拉攏幾個海邊小族就能為所欲為了,臨海終歸是叫臨海,我有的是辦法治你!”
她冷笑一聲,陰毒地看了星夜一眼,轉身拂袖離去。
喬落看著阿善離去的背影,暗暗思索,這阿善和星夜的關系暗中已經如此劍跋扈張了。星夜對阿善的態度沒有一絲顧忌,這是要自立門戶的節奏呀!
她悄悄探頭出去想要觀察星夜的表情,卻看到一旁的灌木叢裡又走出兩人,站在了星夜身旁。
這兩人一副祭祀打扮,其中一位喬落見過,就是白天祭臺上主持獻祭的臨海大祭司。
兩人站定,臨海大祭司看著阿善離去的方向,對星夜說:“她身上的蠱再養兩個月就會發作,你不該如此著急惹怒她。”
星夜一曬:“不是我等不了兩個月,而是阿善等不及要她女兒來娶我了!”
聽了這話,兩祭祀都笑了出來,星夜卻不以為意。他慢慢踱步到前邊的這棵樹下,正是喬落所在的這棵樹。
“好了,”星夜制止住兩人,說:“接下來阿善必有所舉動,我們只需善加利用,也許不用等兩個月……”
喬落一動不敢動,兩個祭祀在場,一點動靜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她正認真的聽著星夜的下文,突然手背處感覺又痛又癢。
轉頭一看竟是一隻毛蟲在手背上爬,喬落極力忍耐,想要扯掉一片樹葉將毛蟲撚下,可又怕樹下三人察覺。最後只好用手指輕輕將毛蟲捏起放在了樹幹上。
就在此刻,樹下臨海大祭司有所察覺,他低喊一聲:“樹上有人!”打斷了星夜的話。
三人停下,抬頭觀望。臨海大祭司一抬衣袖放出了一隻體型巨大的黃蜂,黃蜂直直向樹上飛去。
喬落心一驚,還沒做出反應,就看見一隻如鳥蛋大小的黃蜂嗡嗡向她飛來。這黃蜂來勢洶洶,因體型大,喬落將它猙獰的口器和密密麻麻的複眼都看的清清楚楚。
又惡心又嚇人,喬落“啊”了一聲,慌亂握起拳頭胡亂錘了過去,黃蜂竟被打中,歪向一邊,但喬落自己也失去平衡,從樹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