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軒曾經仔細的推算過時間,最後一條簡訊後,他也已經車禍昏迷,這部再也沒有收到資訊的手機再次證明這些簡訊確實是他和亦璇之間的。
在與朱琳重逢後不久,他就重新買了手機換了新的電話號碼,就是因為害怕某天朱琳看見了這個手機裡這些原來的資訊會多心吃醋。
但他卻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在明知道會有誤會的隱患下依然執意留下這些簡訊而不刪掉,就像他不明白為什麼舊手機裡會有大量自己和舒總的簡訊?
按照他醒來後所瞭解的那樣,他大學畢業後就進入舒總的酒店,和舒總都在酒店同一樓層上班,有事不是都可以直接到辦公室說清楚呀,為什麼會發簡訊呢?那些簡訊的內容雖然多數都是約定吃飯、開會什麼的瑣碎事,卻總讓煜軒感覺到透過它們傳遞的一種親暱感。
這讓他更加惘然,不是說他們倆是異姓姐弟嗎?怎麼會有這個感覺呢?
他究竟遺忘了些什麼?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還是一些重要的事?
他正在糾結沉思時就接到朱琳要求他去接她的電話,才知道外面下雨了。
走出辦公室,他看了一眼隔壁辦公室,那依然緊閉的門莫名的讓他心生不安。
自從那天他將結婚喜帖交給舒姐,她當時那一瞬的神志不清和自言自語的話都讓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深刻的錯事。
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但是那種感覺這幾天如影隨形的糾纏著他,特別是那天后就再沒看見舒姐,這感覺就越加強烈。
走出酒店,看了眼漫天飛舞的雨,他決定撐了傘步行去接朱琳下班。
一路走去,他的心情沒來由的沉悶得發慌,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患上了那所謂的婚前恐懼症?因為為什麼想到一週後要和朱琳結婚,他怎麼就沒有那種即將做新郎應有的開心呢?反而還有一點莫名其妙的擔憂。
所以他覺得自己是得了婚前恐懼症。
雨天撐傘行走的人較少,他無聊的眼光掠過沿街的那些一家家商店,而亦璇孤單寂寥的身影就是在這時闖進他的視線。
他不禁停住了腳步,隔著中間街邊的綠化帶,視線透過路邊桂花樹的間隙看向餅屋裡的她。
這是自那天后,他第一次見到她,他一直不知道她還留在江城,因為那天他假意向她提出辭職時,她就說過她要離開江城。
他以為她已經離開了,沒想到此時在此地還能見到她,他近日一直沉悶的心情沒來由的好像輕鬆了一點。
但,下一秒,他的心卻有停止跳動的感覺。
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他卻分明聽見她對著窗外的自己說:“煜軒,再見!”
然後,在他僵立住的那一刻,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出餅屋,攔了計程車離開。
當亦璇出現在醉生夢逝時,歐陽菁差一點抱著她放聲大哭,好不容易安撫了歐陽菁,她將她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將一個大大的檔案袋交給歐陽菁說:“婚禮那天,幫我將這些交給煜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