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徵旁邊的男同事頓時嘖嘖兩聲,拱了下他的肩,挑眉打趣道:“好家夥,豔福不淺啊。”
陸徵禮貌一笑,抬手沖愛麗絲舉了舉酒杯,他眼神清明,沒半點自得或是曖昧。
其實他大學時被評為系草,憑借高大英俊的外表,明裡暗裡收獲了不少好感和表白,男生女生都有。不過他受陸父陸母的影響,對感情極為重視,希望能從一而終,認定一人就再不放手,並不想在沒有互相瞭解的時候就確定關系,因此往往都是假裝不知或是直接回絕。
更遑論現在他只是這個世界的路人甲,就算想談個一穿就分的戀愛,也得考慮穿越期間不改變無關人命運的原則。所以桃花啊豔遇什麼的,更要退避三舍。
愛麗絲是聰明人,見陸徵沒有進一步發展的意思,雖然心下有些遺憾,但也就一笑而過,並不糾纏。
陸徵喝了口酒,表現如常。
男同事搖著頭說他不解風情,他也不反駁,臉上只掛著風淡雲輕的笑,配上硬朗的長相,散發成熟男人的魅力,反而更吸引人。
男同事無言,只能心裡默唸三遍自己也很帥,哀聲嘆氣地走了。
酒吧突然安靜下來,原本放著的輕緩音樂也停了,樂隊們調好音,唱起今晚的第一首歌。
陸徵本想欣賞音樂,突然背後一緊,長生無聲無息地趴上他的背,靈體狀態是沒有重量的,可他還是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
他轉移陣地,走到無人拐角,藤蔓和玫瑰可以遮住別人的視線,緩聲問道:“怎麼出來了無聊了”
長生下巴枕在他肩上,也配合著輕聲說話,雖然他的聲音其他人本就不能聽見:“阿徵,豔遇是什麼?”
之前陸徵讓長生放棄妞妞這個名字,長生雖不情願,但又不想讓他失望,只好鼓著臉蛋答應,想來想去換成了阿徵。
因為陸徵說,只有家人會這麼叫他。
長生喜歡這個詞,因為這讓他覺得自己離妞妞很近。
聽見長生的問題,陸徵頓了一下,覺得應該沒什麼不能講,就輕描淡寫地用一次美麗的相遇來解釋,豔就是美好的意思。
長生點頭表示理解了,繼續跟他咬耳朵:“那阿徵也是長生的豔遇,還是最豔的那個。”
陸徵心裡覺得好笑,面上也不自覺帶出笑意,因為沒有當真,所以就隨口應和著。
畢竟剛遇見長生時,他失去記憶甚至混亂,語言能力還退化得厲害,雖然這些天慢慢恢複了神志和表達,但按現在的行為表現來看,完全是個不知人情世故、且對身邊事物有獨佔欲的小孩,說出這樣的話很正常。
可能再過些時日就好了。
再過些時日,大概就不會再鬧出這樣的笑話了。
想到這,陸徵心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惆悵。
無意識喝了一口酒,是加了冰的威士忌,口感濃烈。
陸徵面無表情,這種濃度的酒他喝得挺習慣。
原本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長生卻突然“呸呸呸”地吐舌頭,一邊還偷覷他,怕他怪自己開啟了味覺共享的靈力通道。
陸徵回神,哭笑不得:“怎麼也不先問我這酒的味道?”
長生眨巴眼:“我看你喝得很多,也想試試嘛。”
陸徵無奈搖頭,去吧臺要了杯白開水:“先漱口,等會兒帶你嘗嘗度數低的。”
長生乖乖點頭,隨著陸徵嚥下幾口白水,他嘴裡的味道也淡多了,然後心情很好地指著其他人手裡的酒說道:“我想喝那個,粉色的。”
陸徵答應了,向調酒師要了一杯粉紅佳人,被調酒師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幾眼,好像在說“你一個大男人,喝什麼女士雞尾酒!”
陸徵假裝沒看見,拿了杯子就躲去角落。
長生眼中發著光:“這個顏色好好看,阿徵你喜歡嗎?”
陸徵安慰自己誰還不是小公舉咋的,果斷道:“嗯,我也喜歡。”
長生喜滋滋,心想阿徵果然和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