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薄老爺子明顯聽不懂，渾濁的老眼看著顏沐，眼神還稍微有點散亂虛飄。
“衣服，諾！”
顏沐動作飛快，拿過來一件非常休閒的上衣，在薄老爺子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她手腳利落地已經替他換好了。
“好了，薄爺爺，您瞧，這樣多精神！”顏沐笑著大聲道。
“呵呵……呵呵……”
薄老爺子竟然呵呵笑了起來，蒼老的笑聲裡透著明顯的愉悅之意。
在衛生間外，聽到裡面傳來老爺子的笑聲，薄君梟和陳管家頓時又驚又喜。
“上一次看到爺爺笑，還是春天的時候，”
薄君梟聲音有點澀，“都多久沒見爺爺笑過了！”
每次去看爺爺，薄君梟都能感到爺爺的病似乎越來越重……別說笑聲了，就是平靜的時候都很少。
煩躁、歇斯底里，哭鬧……他甚至一直以為，病到這個地步，爺爺已經不會笑了！
“嗯，嗯，是啊……”陳管家激動地抹了一把淚。
陳管家正想說什麼，一抬眼看到顏沐扶著薄老爺子已經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到薄老爺子時，陳管家頓時愣住了。
薄君梟也是一怔！
這還是剛才一身狼狽、滿臉滄桑痛苦的薄老爺子嗎？
這時的薄老爺子，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乾澀的臉上也有了一點光澤，最重要的是，一掃之前的煩躁痛楚，竟然還帶著明顯的笑意！
整個人都似乎煥然一新！
“爺爺……”薄君梟脫口叫了一聲。
“唔……吃！”薄老爺子眼神還是有點飄，不認人，也沒理陳管家和薄君梟，只抓著顏沐的手，一個勁兒地嘟囔，“……吃！”
“好，咱們去吃飯！”顏沐連忙笑道，“薄爺爺，您慢點……”
薄老爺子嘴裡含含糊糊地哼著，倒是很順利地跟著顏沐到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