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流雲走過去,開啟一個木盒子,裡面是一個圓鼓鼓的眼珠子,正陰冷的盯著許流雲。
明塵說道:“擺放祭品的地方。”
許流雲仰頭看著高高的書架,這麼龐大的地宮,究竟擺放了多少人的器官?他們的勢力一定不只是白雲村這麼小了,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許流雲注意到,每一個木盒子上,都刻著一個奇怪的s型符號。他不明所以的看著,地宮裡十分空曠,除了貼著四面牆壁擺放的石頭書架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許流雲忽然說道:“阿塵,你有沒有感到這裡很冷?”
按理來說,許流雲是很少會覺得冷的,他常年在冰海海水中暢遊,體質易於常人,但是現在,他卻感到了刻骨的寒冷。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抱住了胳膊。明塵收回自己的靈蛇幻影,許流雲仍然沒有好轉,手上的面板也紛紛裂開,瞬間出現了凍傷。
明塵低聲說:“神廟大多有守護者,我們來這裡卻暢行無阻。”許流雲抱著胳膊說道:“守護...守護者?”
明塵仰頭看著上面,眯起眼睛打量著。
許流雲發現出口已經被流沙給堵住了,他冷到嘴唇蒼白,幻化出明夕劍,用力扒著沙子,希望能扒出一條生路來。神廟裡面氣溫驟降,甚至連石頭的書架上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滿了冰霜,這樣忽然的寒冷...到底是因為什麼?
神廟看不見的守護者,究竟在哪裡?明塵忽然飛掠而起,來到石壁面前,他發現石壁有一處極為薄弱的地方。
原來,歷來在修建地宮的時候,為了防止裡面的寶物被盜走,都會有流沙、毒箭這樣一類的防盜裝置。一旦碰到機關,盜寶者就會葬身其中。當時修建的苦力們,也經常會被埋在地下,為了防止他們洩露機密而一同殉葬。這些苦力往往會在地宮之中留下一些逃生用的暗門。
明塵用手掌擊碎兩塊石板,一個像狗洞一樣低矮的洞口出現在底下。許流雲冷得手上全是凍傷,他不分三七二十一,快速的爬進了狗洞裡面。
許流雲的身子一拱一拱的,消失在了黑暗的洞裡。明塵立起來的手掌猶豫了一下,他本來想把整面牆打通的,像狗一樣爬著,未免太有失體面了,但是如果現在打通,底下的許流雲勢必會被壓成碎片。
明塵猶豫了一下,變換成一條黑白相間的美麗小蛇,順著狗洞爬出去了。
許流雲飛快的在洞裡爬著,寒冷幾乎讓他手腳麻木了。在狗洞裡面,溫度漸漸回升了。狗洞裡一片漆黑,許流雲輕聲轉頭道:“明塵?”
後面沒有聲音,許流雲想點燃掌心焰,他感受到了靈力火在掌心的熱度,可是眼前卻仍然一片漆黑。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感受不到一點光線。
許流雲感到一個細細涼涼的東西順著他的後背爬了上來,他的脊背忍不住繃直了。那東西爬過他裸露的脖子,停在了他的耳側。
許流雲用手碰了碰,原來是一條蛇。他放下心來,只聽明塵在耳邊說:“神廟和山是一體的,這些都是白雲山的力量。”
許流雲驚悚道:“白雲山??一個山也能有意識?”明塵說:“它在阻擋入侵者。先是剝奪了溫度,繼而降下了黑暗。”
好在明塵的本體不需要視力,它順著許流雲的身體爬了下來。許流雲在地上摸索著,忽然他感到背後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他的腰間一涼,好像是什麼東西從上面飛了過去。重重的掉在了地上。
原來在黑暗中,一隻劇毒的人面鳥從洞xue頂上飛了下來,可惜還沒有吃到許流雲,就被明塵的幻影給打掉了。
明塵貼著地下,用骨骼與蛇鱗感受地下輕微的律動。他把尾巴纏在許流雲的頭發上,拖著許流雲往前爬去。
許流雲只覺得頭皮被扯得十分疼痛,緊趕慢趕的追上明塵,他一個沒注意,咣得撞上了凸出來的石塊。
許流雲的掌心被凍得開裂、頭上也鼓了一個包,咬著牙被明塵給拖了出去。
洞xue的出口竟然是在一片雪山之中。
無垠的厚厚白雪、清冷的高高圓月,兩人在地下繞了一大圈,居然來到了附近的禁地白雲山。
白色的樹木突兀的聳立著,雪山之上還有很多動物的腳印。潔白的樹木之間,能見到無數白色的飛鳥,在天地間好像是無暇的精靈一樣。
許流雲在狗洞裡被折磨的很慘,此刻見到了這樣浩大磅礴的景象,心胸都為之一振。
從山頂往下看去,底下的雪山融水潔白清澈,倒影著無數月光,源源不斷的流向整個明懷國。這裡的空氣極為清新凜冽,帶著一點淡淡的香氣。
“嘎嘎嘎————”一隻白色的飛鳥俯沖下來,幾乎掠過了兩人的頭頂。許流雲眼疾手快的推開明塵:“白鳥身上帶有詛咒,是不能碰觸的。”
許流雲聽說過白鳥的秘密,傳說它們都是由死人的靈魂變成的,一旦被活人碰到,活人的靈魂就會被吸進白鳥之中。
這裡天地高渺、遺世獨立,但是卻不能久留。許流雲兩人想抓一個白鳥,但是白鳥的飛翔速度極快,而且都是成群出現,根本不在地面的樹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