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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曦沒想到她和夏暖在交談的時候會突然看見楚夢。自從上次自己答應楚夢,和藍夜天把事情說清楚,約著在咖啡廳和藍夜天不歡而散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和楚夢碰面。
當然,夏暖看見楚夢也並不覺得有多奇怪,在她約好和黎曦見面之前,楚夢就曾經打過電話給夏暖,讓她幫忙勸說藍夜天不要再攻擊整個商場了,從藍夜天個人出發,楚夢是非常擔心他的安危的。甚至,楚夢之所以會出現在她們談話的地點,也是自己有意無意地透露給她的,只是沒想到她為了藍夜天果真過來了。
楚夢一直站在兩個女人面前,好像她們要是不先開口,楚夢就不能坐下來一樣。
見楚夢和黎曦的關繫好像很尷尬,夏暖就充當了主人家這個角色,主動起身給楚夢讓了座,讓黎曦和楚夢兩個人面對面,而自己則坐在一邊,因為她在阻止藍夜天這件事上,從淩禦宵這邊出發,自己不如黎曦來得作用大從藍夜天那邊出發自己不比楚夢愛得真切處處想著的只有一個藍夜天。
“好久不見!”楚夢知道上次自己勉強黎曦去去找藍夜天,是自己考慮得不夠周到,她就是太愛藍夜天了,所以才會急著讓藍夜天明白,黎曦和他已經不可能了。而這件事情過後,她也想了很久,覺得有些對不住黎曦。黎曦早就告訴過自己,她對藍夜天沒有那種情感了,就不應該把她再牽扯進來,讓黎曦和淩禦宵的關繫有所影響。
“是啊!好久不見。楚夢姐,你也過來喝咖啡?”黎曦知道楚夢不是簡單過來喝咖啡的,她可以去更好的咖啡館,但是她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題來開啟她們之前的話甲子,才不至於讓氣氛更加奇怪。
“我不是來喝咖啡的。其實……我是過來……想跟你談談夜天的事情。”楚夢不知道該不該再次為了藍夜天過來找黎曦,她已經收到過藍夜天的警告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又偷偷過來找黎曦,一定不肯再搭理自己了。因此,在說之前有些猶豫,說出來的話也吞吞吐吐的。
“我們兩個正好就是在說這件事情呢!”夏暖在一旁看著兩人說起話來都縮手縮腳的,不由得也插進了話題當中。
“那有什麼結論了嗎?”楚夢實在是太在乎藍夜天了,她知道現在藍夜天已經紅了眼,是不會聽得進去她的苦苦規勸的。她非常擔心藍夜天因為控制不了自己,在其中失誤了,反而遭到傷害。要知道,藍夜天這次如果失敗了,後果會有多嚴重。如果現在他願意停下來,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楚夢滿懷期待地看著兩個人,可是看見的,是兩張憂愁哀怨的臉。看來,是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
“楚夢姐,我知道你非常關心藍哥哥,我也一樣很是擔心他,也不希望他和禦宵兩個人對抗。一個是我視作親生的一般的藍哥哥,一個是我孩子的父親,不管誰受到傷害,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應該想什麼辦法才好。”黎曦也並不情願眼睜睜看著事情一步一步變得惡劣,什麼事情都不做。但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具體進展。剛才黎曦已經跟我說了,她看見藍夜天去顧家找顧正坤合作就馬上和藍夜天進行了談話的,只不過是以失敗告終的。聽到這個的時候,我也覺得很是奇怪,就叫黎曦說的話,藍夜天都不願意聽了。”夏暖坐在一邊,時不時地加入進來說上一句,但她說的每一句倒不算是廢話。
聽到夏暖這麼說,楚夢再一次瞪大了眼睛看著黎曦。難怪也幾天她去找藍夜天,總是被拒之門外,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總去找他,他有意躲著自己。原來並不全然,有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黎曦啊!她早就應該想到,能讓藍夜天好幾天都閉門不出的,只有黎曦一個人。她還聽說藍夜天前幾日有個晚上在酒吧裡喝了個爛醉,是被人抬著回家的。這麼一聯想,估計就是那天碰見了黎曦,兩個人又鬧得非常不愉快。
“是啊!我已經沒有辦法勸說藍哥哥了。之前夏暖來找我的時候,我還覺得藍哥哥不會那樣做的。不過後來親眼看見了他進顧家,很久才出來,而且藍哥哥居然在我面前說謊了。可見,在這件事情上,他更加不想讓我插手,他已經鐵了心要做下去了。”黎曦又想起那天晚上藍夜天跟她說過的話,那是她見到過的藍夜天的神情中,最讓她覺得討厭的一種了。
聽到黎曦這樣說,楚夢卻不這麼看待藍夜天。因為沒有人比她更瞭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還記得在美國的那段日子,那是她一輩子想忘都忘不了的回憶,說不上悲慘,但也絕對談不上美好。而且,那幾年裡,她雖然人在藍夜天身邊一直陪著他,但是他的心,卻從來不由她,也不屬於她。在藍夜天的眼裡,她永遠是那個跟在他身後,攆也攆不走的小跟班,再或者,是讓他多少要保護著的妹妹。只是,她希望的,他卻永遠不會給。
“我想,你是誤會夜天了。你不知道……”楚夢話說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不確定要不要把那些事情告訴黎曦。如果說給她聽了,黎曦因為太感動而答應跟藍夜天離開,自己又該怎麼辦?可她卻也不想讓藍夜天受到黎曦的誤解。考慮再三,她還是決定說出來,她不是在賭,而是知道黎曦已經不可能拋開一切跟藍夜天遠走高飛。
“據我所知,藍夜天的確為你付出挺多的。既然楚夢不好意思開口說,那我就來說說我所知道的,如何?”夏暖永遠也不擔心跟著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會把自己憋死,因為她們總是會留下一些時間點讓自己發言幾句。
“不!不用,我想,作為其中一個當事人,我看到的,會比你打聽到的更真實。黎曦,你知道嗎?如果是你現在還沒有嫁給淩禦宵,藍夜天一定會毫不猶豫帶著你出國的,根本就不需要在乎你是不是點頭答應。那樣,你就會多一個情敵,那就是我。我告訴過你,為了藍夜天,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我覺得可能會危害到我生命的一切……”楚夢在說這些的事情,抬眼看了一下黎曦的表情。依然是那樣鎮定,好像早已聽說了這一切一般。只不過,在一邊靜靜聽著的夏暖,倒是表現出對這段不是很感興趣的神色。主要是因為“情敵”這個詞,讓她太費心神了。
“我知道的。如果換做是我,放棄在這裡的一切,跟著一個也不知道未來的男人一起出國,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將來有多少苦難也預料不到,卻還是毅然決然跟著追到了國外,一定做不到。所以,我是敬佩你的,楚夢姐。”黎曦對楚夢倒是什麼芥蒂,只不過上次的事情,她會覺得對不住楚夢。明知道藍夜天對楚夢有多重要,還被她看見藍夜天追著自己出門。當時,她的心裡一定很不舒服。
“說回正題吧。我本來以為只要跟著他一起出去,每天只有我陪在他的身邊,這樣的話,他總會看到我的好,然後愛上我的。可我後來才發覺,我好像想錯了。我永遠記得那個夜晚,又一次他因為一點小事情和我鬧情緒,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相簿封面。當時我的心情極差,在他身邊默默付出了那麼久,可他卻能夠為一點小事情就沖我吼,我感覺再也撐不下去了。於是跑到外面酒吧去喝酒,把自己灌了個爛醉。你們可能不知道美國有多亂,太晚了你一個人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暗殺。而我在醉到失去意識的時候,就遇到了街頭混混,看見我正醉醺醺的,走路都亂來,便上來找我麻煩,硬是要拉我去過夜。”楚夢說著說著,不由得自己又咽了一口苦水。那些在美國度過的黑暗時光,造就了現在這麼堅強的楚夢,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我反抗過,但發現沒用。別說我是一個弱女子,鬥不過那些壯得跟牛一樣的美國男人,況且那時我還醉著呢,就更加不可能抵抗成功了。當時意識太過於不清晰,所以我隨便推了幾下就搞不清楚狀況了,竟決定跟著那男人回家。可一路上那家夥的手都不安分,讓我很不自在,想要走掉,卻發現已經被牽制住了。意識慢慢清晰了一些,我奮力掙紮,但還是失敗。就在我慌張時,他出現了。把我從男人手裡拉過來,護在了自己的身後。那是他第一次為了我打架。那之後,他就惹上了當地的黑幫,總是不斷有人來找他的麻煩,讓他的日子過得很不安穩。為此,我曾深深自責,他卻跟我說,不是他願意做的事情,誰也逼不得他。所以我不必在意。”楚夢回憶到這裡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甚是好看。黎曦可以看得出,那時候的楚夢,一定是很幸福的。
夏暖聽楚夢講這些,雖然覺得有些犯困。但卻從楚夢那裡知道了自己一直沒搞明白的事情,原來藍夜天就是這樣和那邊的組織有了關系的。想必那段日子,藍夜天過的是暗無天日,沒日沒夜跟人對戰的生活。她早就聽人說過,美國黑幫多麼殘暴之類的。如果不是因為身不由已,她又怎麼會願意投身到那個組織中。
黎曦知道藍夜天是個重情義的人,在他身邊待著的人,不管是什麼關系,遇到了危險,他一定會幫忙的。聽到楚夢說藍夜天總是被人找麻煩,她能夠預見他曾躺在一攤血泊中的樣子,也似乎看到了每次藍夜天揮拳與人決鬥。所以,藍夜天才會變了吧,是環境改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