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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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黑眼鏡笑著說:“沒聽說過嗎?生來就可通天。”

吳邪仍然沒有放下警惕,心說怎麼回事。他看向張起靈,問:“天理之內是什麼意思?”

張起靈只是淡然道:“天機未洩,所以你現在可以在場。”

吳邪一愣,心說這可是我家,在場難道還要你批個許可?人身自由權全憑一根香煙決定?這是什麼操作?

“也沒什麼,天理就是世間萬物而已,我對這些比較敏感。”黑眼鏡說。

像佔蔔,卻絲毫沒有中規中矩的形式,看似隨意的一個舉動便巧合地驗證了結果。吳邪沒論過道,也不清楚天理的意義,但腦筋轉得極快,眼神一變,說:“那……”

黑眼鏡早有預料,迅速打斷,“不可能。這種煙灰級別的還很easy,代價不大。至於其他某些蔔術……我是個很惜命的人,謝謝。”

吳邪看他一臉謹慎,料想這種魔術般的表演本身存在風險。天道不可證,估計黑眼鏡只是能夠玩些餬口的日常伎倆。“減壽?”吳邪問。

“壽命對我來說反而無關緊要。”黑眼鏡指了指自己的雙眼,“代價分許多種,這才是最慘的一種。那時年少輕狂,試了一個不該試的卦。正好,你不是對啞巴有興趣嗎?你知不知道……”

吳邪聽對方的語氣似乎有些曖昧,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虛作祟,只想遮掩起來,矢口否認:“不是!”

“沒關系,他不在場。”黑眼鏡笑道。

吳邪轉頭,張起靈竟然不知何時安靜離開,又出門失蹤了。

“初入門時,我經常給人算命。”黑眼鏡繼續道:“我蔔了他兩卦,蔔來處,蔔去處。但是一樣都沒算出來,當天夜裡眼睛就疼得要命,足足疼了七天,直到把蔔算的材料全部燒掉,燃燒後的灰燼供在了案上,症狀才好轉。”

吳邪看了看他,忽然伸出手,在黑眼鏡面前晃了晃。對方就像沒瞎似的,立馬啪的一下開啟他的手,道:“看得見。”

“裝神弄鬼。”吳邪如此評價,又好奇道:“那你現在能不能蔔出來,”他指向門口,“小哥出門去了哪裡?”

“你以為這和喝水一樣簡單?”黑眼鏡收起那本散架的古書,“這種事情,靠你自己算吧。”

黑眼鏡走後,吳邪站在窗前,街道就如同一根根混亂的塑膠線,在一瞬間傳輸著萬千資訊。其中的內質流動不息,不知來於何處又去往何處。只是匆匆奔突著,拖成一條條的虛影,晃花了眼,如一條長得沒有頭尾的蛇。

吳邪怔了一瞬,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轉身走回房間。

他的餘光瞥見地上一角,擺著張起靈的那隻鼓鼓囊囊的揹包。黑金刀被壓在下面,包的拉鏈沒有合上,敞開著露出裡面的東西。吳邪低頭一看,包裡整整齊齊,沒有浪費一絲空間,所有都擺放得恰到好處,正好塞滿整個包。

吳邪忽然心生慚愧,想到自己的臥室,不由得去整理。擺正床頭燈,放好廢紙簍,他拉開抽屜,裡面還躺著那塊斷玉。吳邪合上這盒子,仔細地擱到抽屜深處,又出乎意料地找到了丟失已久的一把剃須刀。

吳邪無奈,把它放去衛生間。回房的時候再次看了看地上的那隻大揹包,那一剎那,彷彿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異常。他猛地蹲下身,將揹包的開口拉寬,快速粗略地檢查了一遍,然後發現,這裡應是張起靈的全部家當。

說到底,吳邪跟著他們出過幾趟“夜班外勤”,大致明白了一個道理,抄上了越多的家夥,就意味著危險等級越大。但現在情況相反,且反得十分離譜,張起靈甚至連符籙都沒帶上。

吳邪一隻手探進去,翻看那些符面。這些奇怪書法的字形,他從一開始的死記,到現在已能熟識。所以他確定,這段日子裡張起靈畫的所以符,都放在這包裡。

難道那個悶油瓶只是出去下頓館子嗎?可是現在明顯不是飯點。

吳邪回想那人剛剛的神情,與平時的悶聲不吭沒有區別,可是那雙眼睛卻和以前不太一樣。他沒法說清,只知道那就像一間久無人居的黑屋子突如其來發出了某種響動,聲響很小,小得幾乎無法捕捉。

黑眼鏡說要算出來,但是吳邪沒有算,腦子裡一瞬間便彈出結果,掠過那些所謂的計算,指向了一個地方。他拿上幾張符,出了門。

故地重遊,仍是那間老屋。門扉緊閉,門上的漆已被剝離得非常幹淨,那隻神獸的眼睛正目視前方,又似乎像斜睨著觀察。吳邪拿了一張符紙,折一個簡單的紙飛機,在屋簷下嗖的扔出去,沿著牆的方向。紙飛機笨拙地一頭砸下來,在地上一蹶不起,表現普通。

吳邪把它撿起,心說這個到底該怎麼玩?難道真的有特殊折紙技巧?他翻弄了幾下,有些煩躁,索性放棄,垂下手直走向大門,推開。

門很沉,推著就像在拉磨。吳邪推完後閃身進去,迎面一股陰黴味。可以說這間屋子現在極不待見他,完全一幅幽森鬼屋的模樣。吳邪開了手電,照向四周的角落,這回特地向地上觀察一圈,發現什麼也看不出來,因為都蒙了厚厚的灰塵和蛛網,滿地宛如各種形狀的木乃伊。

他站在原地,故意咳了幾聲。依然是一片死寂,吳邪鬆了口氣,又立馬繃緊神經,抬腳走向內堂那扇門。腳步很快,好像在怕自己猶豫,便將自己逼出一股沖動。

這門也被推開了,一下子湧出無數火光。吳邪眯了下眼,從刺眼的光線裡辨認出來,這處依然是大堂,火海之中正燒得最旺。按範圍來看,至少燒了二十來分鐘。沒有一處逃過一劫,各個地方盡傳來噼啪響,脆弱得像爐裡的幹樹枝。

空間的重複和折疊已是不足為奇,令人訝然的是,中央供臺旁有一個身影,還在不停動作。大火中,張起靈像在和時間賽跑,埋頭尋找著什麼。

吳邪喊了他一聲,但得不到回複。想趕過去,卻被火焰阻攔。高溫熱浪使得空氣裡的光線發生扭曲,所以在吳邪的視野中,景象有些怪異的波動。明明是場大火,卻像隔著水紋,空中似乎有片汪洋,把兩人隔開在兩岸。

張起靈一直在撿起那些未徹底燒成灰的靈牌,不論還剩多大的部分,只要還有字跡遺留,統統塞到懷裡。吳邪最多隻能看到他的側臉,辨不出表情,就見對方撿起一塊、再撿一塊,甚至直接把手伸進火裡翻找,毫無防護措施。

吳邪被這樣的張起靈嚇到了。

這老屋內,空間與時間都是混亂的。同時,也就是一個極為寶貴的機會。這個時間點裡,屋子尚未燒完,還存有一些值得追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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