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了這麼一個規矩在這裡,故,賀蘭子徹五歲能詩,七歲擅騎的聰穎讓他得到西郡王的寵愛,同時,也得到了三個哥哥的齊力打壓。
想想,三個哥哥都覺得自己身為侯爺,本身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對於江山社稷的興趣,遠遠不及提籠遛鳥鬥鷹獵豔的興趣來得濃厚。
若四個兄弟都是這樣的性子,也就罷了,大家互相安慰,也並不會覺得落差有多大。
可是最小的賀蘭子徹,卻總是能輕易就搶走他們的風頭,得到西郡王的寵愛自不必說,就連中原的皇室,也知道西郡王室裡面,有個五歲能詩七歲擅騎射的小侯爺……
隱隱約約的,三個哥哥都覺得最小的弟弟賀蘭子徹,會成為他們一代平候之中,建功立業的那一個,到時候他一身榮光,只會襯得三個哥哥更加資質平庸無地自容。
故,在賀蘭子徹七歲的時候,三個哥哥聯手策劃了一場毫無破綻,一擊必能斃命的陰謀,想要讓賀蘭子徹慘死在馬蹄之下。
不曾想,賀蘭子徹並沒有死。
活過來之後的幾年時間裡,他更加思維詭辯,時常有驚世駭俗的言論和想法出來,短短几年的時間裡,賀蘭子徹的身邊就已經聚集了大批忠心之士。
三個哥哥自是不會死心,手段越來越卑劣,越來越下流。
子徹自斂了鋒芒,先是說腿疾嚴重,不能行走,坐在了輪椅上面,後來又在一場事故當中,說是容貌被毀變得很是嚇人,自此便生活在了那張銀色的飛魚面具之下……
可是三個身為兄長的人,卻始終不願意放過他,彷彿他的存在就是梗在他們喉頭,讓他們不得下嚥的那根刺!
這樣的處境之下,若是女人和女人之間,還可以關上院門好好的宅鬥一把。
可賀蘭子徹性子孤傲,不屑於和這樣的人成天你來我往的過招,終於,在子徹尚不及戴冠之年,便離開王室,遊離四方去了。
他今番丟掉了桐木輪椅,摘掉了飛魚面具,翩翩然進了家門,三個哥哥著實驚了一把冷汗,大哥賀蘭子荀更是第二日便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連夜和兩個弟弟商議對策。
不過,他們商議的那些方案,都沒有排上用場。
因為不幾日的時間,他們便都看出賀蘭子徹幾乎變成了痴傻之人,成日裡不是和兩隻虎崽子玩耍,就是自己蹲在院子裡面,用草枝編些蚱蜢呀,燕子什麼的……
一個心智如同孩童的人,自然不會對他們有半點兒威脅。
三個兄長也就懶怠出手,樂呵呵的看著他整日裡和草包廢物玩成一團,確定這實在是再也沒有威脅的一個人。
可是那賀蘭子荀似乎還是不準備放過他們,流霞殿中那兇猛的成年雪豹,應該就是為他們準備的!
若他們知道子徹身上蠱毒已解,心智恢復,還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呢!
幾個人站在廊簷下面閒談,賀蘭子徹言語不多,不過面色卻冷峻無比,比起前段時日身中蠱毒的時候,不知道要冷冽多少倍。
雲歌偷眼看他,覺得他前幾日痴痴傻傻的樣子,真是比現在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