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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痕看著皇上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叫了一聲:君上。
汝安皇帝面有倦色,他將來人是魚痕,似乎感到有些意外,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
魚痕換上莊重的臉色,只微微彎起唇角說:臣妾一醒來就聽到淑妃姐姐病重的訊息,特來看望,君上送給臣妾的血靈芝極其貴重,今日拿來贈與淑妃姐姐,希望對她的病情有所幫助。臣妾只受了點小傷,還不需要用到如此貴重的藥品。
汝安皇帝看了一眼魚痕右手上包紮著的紗布,那上邊印出來的殷紅血跡刺激了他,他狐疑的看著魚痕說:慈賢,你不恨她麼,若是金釵紮的地方有偏差,你的手可能就廢了。
魚痕揣測著汝安皇帝話裡的意思,急忙回答說:當時的情況太過危機,臣妾心裡想的都是不能讓君上受傷,至於其他的臣妾從未想過。
若是思量起來,臣妾不恨,臣妾有怎能同一個病人處處計較呢?
她的話令汝安皇帝寬懷了一些,他說:倒是個通透善良的女子,也不枉你名字裡的慈字了,也不枉沈監國當初對你痴心一片。
魚痕暗自仔細觀察了皇上的臉色和眼神,但是汝安皇帝的臉色太過波瀾不驚,瞧不出是真心試探,還是隨口一說,當魚痕還是謹慎的回答說:君上謬贊了,臣妾愚笨,哪裡擔當得起這般誇獎?臣妾與沈監國因太後賜婚才有所捆綁,至於君上說沈監國大人當初對臣妾痴心一片,臣妾不認同,若真是痴心一片,不管出於何種原因,都不該將臣妾送入皇宮。
何況那原因竟還是為了區區十萬兩白銀。
她的話令汝安皇帝笑了笑,汝安皇帝說:你說得都不錯,是朕多慮了。魚痕也不想去探究汝安皇帝的笑意裡終究藏有多少的深意,只是聽得皇上那樣說,應是對她信任了一些,她才鬆下心來。
汝安皇帝叫旁邊的小夏子說:給慈賢貴嬪賜坐。
待小夏子將椅子搬來,他又對要坐下的魚痕說:離朕近些。
紅月將椅子搬近了一些,魚痕便坐到汝安皇帝的身邊。
好一會兒,兩人無言,直到汝安皇帝將安寧淑妃的手放下,小心的放入被子裡蓋好,才開口說話,他和魚痕說:安寧變成今天的樣子,大概真的是朕的錯,朕不該自她入宮起就對她不理不睬,還時常將她的心意踐踏在腳底下,才令她鬱結於心,最終崩潰。
魚痕猜想皇帝大概是完全相信了太醫們的那一套說辭,於是順著皇帝的話,又安慰了他一陣。
今日皇帝的話比平常多了些,小夏子是個會看時勢的人,估摸著皇帝是要對魚痕說些掏心窩子的話,便帶著那些太監宮女還有紅月一起退到外殿去聽候差遣。
汝安皇帝真的對魚痕掏了心窩子,他開始絮絮叨叨的對魚痕講起了他和安寧淑妃的過往,魚痕認為這是獲得汝安皇帝寵愛的一個絕好機會,於是安靜的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適時的再插上幾句自己中肯的見解。
這樣一來果然得到了汝安皇帝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