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呢，怕嗎？”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肖菲感到有點無語，分開雙唇後一時語塞，幾乎是同一時間，穆杳的唇就落在她唇上。
霎時她瞪大了眼睛，落入眸中的是他放大的臉，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瞼上，像是一把小蒲扇。
陸衍十分溫柔，不帶任何慾望地輕輕親吻她的的唇。
隨後，他將自己的唇挪到她耳畔，溫熱的氣息噴薄到她臉上，“如果你現在也不害怕，不嫌棄我老，不覺得噁心，那我可以說，我喜歡你嗎？”
剎那之間，風止花靜，肖菲只覺得自己的心要從胸口跳出來，她怯弱地望著他，那種怯弱和說不出來的情緒幾乎要將眼睛燒紅，蒙上了一層水汽，好似要落下淚來。
饒是從萬花叢中經過的陸衍，此時都顯得十分窘迫。
從前，他不曾以這樣的姿態和人相處，尤其是女人。
他也不曾開口問她們意願，也沒有說過情話，也不需要討她們歡心，就連“喜歡你”這樣的字眼，都是他第一次說。
因為從他記事起，那些看似優秀的女子都撲著蹭著湧上來。
對於肖菲，他卻這樣小心翼翼地靠近，好似捧在掌心的七彩泡沫，稍不注意就會碎在空氣中，連渣都不會留。
“我先這麼說著，也不需要你立馬給我答案，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告訴我，好嗎？”
陸衍回身坐好，這時已經是綠燈，他認真地開車。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低沉，兩人都不再講話。
停車後，陸衍將肖菲帶到西餐廳用餐，漸漸地尷尬的氣氛過去，兩人才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陸衍就是這點好，他懂得如何做讓人最舒服，也懂得給彼此空間。
等吃完飯，陸衍才問她：“我能送你回家嗎？”
“好。”肖菲竟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把送肖菲到小區外，見她下車費力的抱著那箱水果，陸衍又忽然道：“算了，我幫你拿上去吧。”
“也成。”她點點頭。
然後陸衍又帶著她去了附近的商店，買了一大堆吃的，肖菲雖然嘴上說著不要心裡還是開心的。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道：“站著別動。”
肖菲就真的站在那裡沒動，歪著腦袋看著他笑。
那時是落日時分，夕陽斜斜地射在穆杳身上，塗上一層黃色的光暈。
他對著那些商品挑挑揀揀，一看就是門外漢，賣家說好的他就照單全收。
“傻站著幹嘛，走了。”陸衍對還在發呆的肖菲，笑著道。
“陽光灑在你身上，身上染了一層光暈，就像是落入凡塵的天神。陸先生，您有沒有想過，我配不上您。”肖菲走在他身旁。
畢竟陸衍現在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肖菲也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會不會真的合適陸衍。
他腿長，就算正常走路都要比肖菲快上很多，她只好加快頻率，小跑追上。
他察覺到，不著痕跡地放慢了步子。
只是對於她的評價，他有些嗤之以鼻：“我前不久才告訴你，不要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你這麼快就丟到腦後去了。”
他沒有多說，他想，她若是不懂商場的爾虞我詐，她若是能一直保持自己的純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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