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城內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夜晚。
簡言和靳天灝二人換上夜行衣,悄然的朝著新城城主府而去。
而憑著簡言和靳天灝二人的身手,自然是輕而易舉便成功潛入了城主府內,抓了一個丫環,打探清楚趙南鏡此時正在後院書房裡處理事務以後,兩人直接把丫環就地打昏,之後二話不說直奔書房。
來到書房外,兩人伸手在窗戶上捅了一個小孔,抬眼朝裡一看,發現趙南鏡正好是披著一件長杉一人坐在書桌後,埋頭看著公文。
簡言和靳天灝二話不說,掀開窗戶便是先後的躍了進去。
趙南鏡就是一介文人,也不會什麼功夫,等到簡言和靳天灝都已經躍進書房裡了,他才反應過來一聲大喝:“誰?”
“狗官,要想活命,就不要輕舉妄動。”簡言踏前一步,一把抽出腰間別著的紅之火劍,將劍刃架到趙南鏡脖子上沉聲厲喝。
趙南鏡嚇的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癱軟在了身後座椅之上,額頭上更是冒起了豆大汗珠,樣子看上去煞是好笑。
靳天灝見他這般配合,便也跟著走上前去,瞪著趙南鏡質問道:“說,朝廷撥下來的銀兩和糧食,是不是被你私吞了?”
“你要不說實話,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簡言一旁附喝。
趙南鏡早就嚇傻了,可聽靳天灝這一問,他卻是突然兩眼一瞪,雙眼之中瞬間泛起淚花,帶起哭腔的沖著兩人吼道:“我趙南鏡做官這一生,從未貪過一錢一銀,朝廷撥下來的每一分錢,每一粒糧食,我都花在了難民身上,此話若有一句是假的,我趙南鏡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簡言與靳天灝對視,兩人頓時啞言。
兩人本以為,這趙南鏡肯定有貪沒銀子和糧食,可現在他態度這般堅決,又不像是貪的樣子,兩人甚至都懷疑,是不是他們真的看走眼,把趙南鏡往壞處想去了?
沉默數秒,靳天灝又道:“據我所知,朝廷開春以後,可是足足往南面撥下了五百萬兩銀子和五萬石糧食,用於救濟難民啊!若你說你將朝廷撥下的錢和糧食都用在了難民身上,那就你這一城管轄之地,又如何會有這麼多難民?”
“哈哈哈……”靳天灝話落,趙南鏡突然是仰頭哈哈大笑出聲,像是得失心瘋一般,模樣滲人。
“你笑什麼?”簡言一旁疑惑的沉聲喝問。
趙南鏡笑了一陣,某一刻,他突然是停了下來,瞪著靳天灝和簡言冷咧道:“朝廷是撥下了這麼多救濟難民的銀兩和糧食不錯,可你們又知道,這些銀兩和糧食,有多少能到我們這樣的小城主手裡的?”
“多少?”簡言喝問。
“從開春到現在,我攏共就在鎮南王爺那裡領取了一百兩銀子和兩百二十石糧食,這其中還包括了我的俸祿,王爺說救民先救官,讓我把自己應得的扣除出來,先護住自己,再拿剩下的救濟難民,可我是連自己的都沒留下,全部用在了難民身上啊!我貪在何處?”趙南鏡說著說著,一雙眼睛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只因沒有誰知道,他這幾個月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每日每夜憂國憂民不說,現在還遭來殺手行剌,反咬他一口貪官狗官,你讓他心裡如何能不委屈與傷心呢?
簡言和靳天灝聽到這兒,兩人心裡也是跟著心酸起來,他們這也才明白,原來真是他們錯怪趙南鏡了。
緩緩的收回手中長劍,簡言不由得抱拳向趙南鏡歉道:“對不起趙大人,是我們錯怪你了。”
“也罷,你們不瞭解情況,會這樣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你們即然有這膽識,要找你們就去找鎮南王爺,朝廷發了這麼多銀兩和糧食,他是第一個拿到的,可發到我們各城主手裡變得這麼少,這到底是為什麼?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趙南鏡氣憤之下,直接是將矛頭指向了鎮南王白遠。
“好,有了你這份證詞,我們就有底氣去找鎮南王。”簡言將長劍收回腰間,鄭重的應聲。
話落,她便是不再多言,立即與靳天灝縱身躍了出去,很快便是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呼!”趙南鏡癱坐在椅子上,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緩了好半天,這才終於是徹底的緩了過來。
回到客棧,簡言衣服一換,就準備離開,靳天灝卻是將她叫住,對她說道:“不能太急,蠻鳳他們的隊伍還在我們後面,得等等他們才是,免得我們到的太早,少了很多好戲看。”
“也是,你說的對,我也正好看看,蠻鳳他們到了以後,白遠要用什麼來給她接風洗塵。”簡言冷著臉,咬牙嬌喝。
靳天灝不置可否的點頭。
之後兩人便是不再多言,各自都帶著氣的進去裡屋靜靜休息。
到了黎明時分。
天還未清明,簡言和靳天灝便是退了房,騎著快馬帶著滿肚子的氣憤,直接朝著南都方向而去。
而沒有任何意外的是,兩人這一去,自是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