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陳阮有些疑惑,“師兄還有什麼心願是我能幫著完成的麼?”
“自然。”謝幸點點頭。
“顧師妹上次說想尋些桃花,我已找好了,待此事平息,便給師妹送過去。我的心願便是,望師妹好生栽培這些花樹,來年花開之時,我也可沾光一賞,便已心滿意足矣。”
說是謝幸的心願,可栽花種樹,原本便是陳阮計劃做的。
陳阮不傻,自然也聽得出,謝幸不過是希望自己不要執著於救命一事,而心有負擔,所以才編出了這個“心願”來。
他一向是極溫柔體貼,思慮細緻的人。
陳阮心中湧起一縷暖流。
“好,我今日便許師兄一園花開,待來年春日,必定邀師兄共飲同賞。”
言畢,兩人對視一笑。
遠處震稷山的位置,卻隱隱傳來一聲轟鳴。
眾人色變,抬眼望去,只見得山頂之上,一道白虹貫日,直衝上雲霄。
卻不知這一異動,是好是壞。
先前突遇山崩,眾人先是慌亂,好在很快便在謝幸的安排下鎮定下來。尚能御劍的弟子,便載著其他人,先至山腳之下避患,而他則折回去檢查是否還有未逃出的弟子。
便正好遇見陳阮,再有了後來之事。
正在此時,又一道劍光飛馳而來。
神色慌張的中年男子從劍上落下,對著謝幸道:
“謝幸,三長老已回來,找你過去。”
“是,師叔。”謝幸頷首應聲,無論何時,他都鎮定不亂,有禮有節,“師叔可知先前異動,是何緣故?”
“這……我也不清楚……大約是法陣崩塌導致的山崩……”那人頓了頓,又道“不過如今尊者已尋回鎮山神劍,應當很快便能修復法陣了。”
“你先別管這個了,三長老正找你呢,許是有事吩咐,你可別耽誤了!”那人說著,便拉著謝幸要走。
謝幸面露難色,目光掃向四周狼狽不堪的眾人:“那他們……?”
那人似乎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大群弟子,臉色瞬間便沉下來,冷哼道:“一群廢物,不過地崩,也叫你們慌亂如此,真是丟盡了你們師門的臉,還不趕緊各回門中,閉門思過去!”
其他弟子似乎都對這人極其恭敬畏懼,被他斥責,都低下頭,面露愧色。
陳阮一個外門弟子,對內門之事並不瞭解,除了謝幸與楚菡,也並不認識其他人。
不過見謝幸稱他師叔,眾人又對他頗為恭敬,便猜他應是師承掌門一脈,是掌門座下哪位高階弟子。
那人三言兩語打發了眾人,又將目光落到陳阮和傅辭清身上。
“只有兩個?不是說還有一個活著的麼?”
陳阮知道他說得是蓮笙。
便見傅辭清撥開人群,上前應答:“回稟仙長,她受了重傷,尚在昏迷。”
幾人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見得蓮笙被安置在不遠處的樹蔭處,雙目緊閉,身上還披了件帶血的外衫,正是傅辭清的。
那人便點點頭。
“震稷塔一事,長老們還在調查,你們皆入過禁地,按理說本應當將你們全都送入梅園才是。”
梅園聽起來像是個賞花賞景的園子,實際上眾人都知,那是堂庭門中司刑罰的所在,相當於名字好聽些的監牢。
陳阮心裡一涼,便聽那人又說。
“不過尊者憐憫,體諒你們身上有傷,特安排你們先去藥廬。”他又扭頭從人群中指了兩人,“梁則,陳英,你們二人負責送他們過去。”
那兩人連答是。
說是“送”,倒不如說是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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