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連崀的名字,九鈴神情一變,先前的輕鬆從容俱是不再,一些久遠的記憶紛至沓來。
傅辭清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九鈴的反應,略微鬆手。
空氣再度湧進肺管,九鈴發出粗重沙啞的喘息,艱難地從嗓子眼擠出幾個字。
“他……他來取……什麼……”
“他讓我來取,一把刀。”
傅辭清說話的同時,心念一動。九鈴破舊寬大的斗篷便無風而起,露出底下一截黑色刀柄。
“放肆!”
見著傅辭清要去奪刀,九鈴臉上劃過一絲慌張。
一股內力自她被束縛的身體中激盪而出,化作鋒利的氣刃刺向傅辭清。
可終究是慢了一步。
刀柄被傅辭清迅速握住,他閃身躲過那道氣刃,疾疾往後退去。
隨著一道金屬擦劃之聲,一隻黑色匕首被傅辭清拔出來。
他握定那匕首,然後穩穩立於九鈴身前。
“魘魔,有封印壓制,你唯一能自保的幻術已破,現在你殺不了我,不要白費心機。”
九鈴面色徹底冷了下來。
傅辭清卻不理會她的目光,而是低頭去研究手中的匕首。
匕首通體黑色,刀身只幾寸長,雖多年未出鞘,卻仍銳利無比,極適合作近身暗器使用,可出其不意,傷人於無形。
倒是極其符合它主人的性子,陰險,詭譎。
傅辭清冷笑,伸手撫過匕首刀柄處,那裡刻了一個字。
崀。
“還將他送你的匕首貼身攜帶,魘魔倒確實比在下有情有義。”
九鈴自知傅辭清是在諷刺自己,卻並不反駁。
只是冷哼一聲,抿嘴看向那匕首,臉色極為難看。
她知道遲早會有這一天的。
從十數年前,她背離連崀,背棄魔族那天開始,她便知道會有這一天。
傅辭清微笑,抬手挽了個刀花,那匕首在他指尖靈活轉動,鋒利的刀刃,最終指向九鈴,堪堪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