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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試探
現場鴉雀無聲。濃霧裡有窈窕倩影穿越而出，西城卻突然竄了出去，愛德倫看著他上前抱住地上的女孩，輕聲喚她，夏目菱漸漸清醒過來，待看清四周後，卻把目光投向了他。“自己回來。”他用眼神說。夏目菱美眸閃了閃，推開了攙扶，一步步艱難地走向他。
紫沐一出來就看見龍鱗笑嘻嘻地沖她伸出雙手，她面無表情上前，龍鱗小心地檢查她身上，看見脖子上明顯的掐痕時忍不住用手指輕觸，“疼嗎？”“你說呢？又一個妞什麼意思？”“不不不……這和我沒關系，你自己惹的禍。”“哈？”龍鱗貼耳和她說了幾句，紫沐轉頭看看愛德倫，又看看夏目，“噢……你們男人果然沒一個好的……”“又關我什麼事……”
“紫沐小姐，”愛德倫上前示意，“很精彩。”“謝謝。”知道他對自己抱著某種心思後，紫沐完全不想給一點好臉色了。“我們都不希望美人受傷，你們倆都沒什麼事就好，不過，”愛德倫看向龍鱗，“下次什麼結果就很難說了……你說是嗎？”“我們會贏的。”龍鱗直視他，愛德倫微微一笑，這一剎那，兩人周身似有殺氣流淌。“很好！”愛德倫點點頭，又沖紫沐告別，“很高興今夜見到你，再見。明天有……”“離我的女孩遠一點。”龍鱗強硬地打斷他，同時上前一步擋在紫沐面前。愛德倫沉默兩秒，突然看他，紫色的死亡之光如毒蛇般竄出幽藍的瞳孔，火焰乍放，熾熱的光直觸靈魂之底……“磁——”耀眼的碰撞卷動周遭的一切，讓在場上千人戰慄，交鋒的雙方同時退了一步，第一次交手，顯然未分勝負。
龍鱗突然笑了，拉住紫沐的手，“我們走。”愛德倫冷冷看著他們，“你會付出代價的，龍鱗。”“我等著。”
雨後的夜色深沉。
“跑！跑！跑！不要停下來！不……來了……他們來了……啊——”“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是誰？”“不！你不要碰我！走開你這怪物！”“你會殺了他們……所有人……”哪裡正顛沛流離，人人驚慌失措；哪裡有陰謀秘計，邪惡隱在光明裡狂笑；哪裡有鮮血流淌，如圖騰蔓延天下……“啊！”龍初意驚叫一聲猛然坐了起來。四周一片寂靜，冷汗浸透全身，他發現那又是一個夢。疲憊地捂臉靜等呼吸平靜下來，他起身去抽屜裡翻找，現在安眠藥的劑量已經不夠了，他只能從整夜噩夢或整夜無眠到半夜噩夢半夜無眠，他們不肯再加量。藥瓶裡只有一顆藥，顯然這是為了安全，他拿著那顆藥自嘲地笑了笑，我有那麼脆弱嗎？不，我會活下去的……沒人能戰勝我……他吞下去，倒在床上，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強迫自己入眠。這些天那些冷寂的夜裡，他都這樣做，有時淚水無聲地淌下來，他都沒有感覺。
然而今晚，這裡並非只有他一個人。“嘿，睡不著就起來嗨。”龍初意心裡一驚，立刻坐了起來。床頭燈被摁亮，精緻的女孩眉目如畫，挑眉看他。這場景出現在夢裡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安……錦？”
“啊，不介意我進來吧？”她這麼一說，龍初意才完全清醒過來，大叫到:“不！你出去！別靠近我……”“沒事的，”安錦坐在床上，笑著看他驚慌的表情。“安錦我求你了，我不是開玩笑……出去好嗎？”“他們都錯了！”安錦說，“什麼異能不可能失控，現在出現了很多異能失控的案例，時代在進步，異變也在突變呢，我正是來和你談這個的……當然，在此之前，龍初意，你需要好好休息，晚安了。”她話音剛落，龍初意就覺得一張巨大深邃的黑網裹住了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他驟然失去了意識。
這一夜，安眠無夢。
烏雲已經散去，溫暖正從東方以光速俯沖而來，大片大片地鋪灑在有七十年歷史的學生公寓樓上。
龍鱗正在這裡，離地三十米。他唯一的固定點是抓住樓頂欄杆的右手，看看下方，他回頭沖攝像頭一笑，“我是龍鱗，這裡是18號公寓，高度三十點四五米，我想試試。”紫沐按下暫停鍵，挑眉看他。“我最後確定一次，你真的沒瘋？”“我可以給你背圓周率。”“我又不記得。”“我就想試試……”“你只是變異了，不是成為了神，有些東西是違背不了的！明白嗎？”“比如你？”“比如重力！你的異能沒有免疫它的魔力！你個二貨！”龍鱗看著發怒的漂亮女友笑了，“不……你不懂這是什麼感覺……我整個人都和以前不同了，我是超能者，我是與眾不同的，我能做到更多的事……安錦說的對，我們每時每刻都和前一秒不同了，這是個無與倫比的時代！”“你中二又犯了親，”紫沐繼續攝像，“我懶得阻止你了，我等著看你摔得頭破血流。”
“那一會見咯……”龍鱗一抬頭，驟然松開了手。那一剎那，紫沐的心都要跳出來，幾乎要扔了相機一把拉住他。就在這一瞬，龍鱗已經從樓頂墜到了第八層，洶湧的氣流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然而他做出了正確的反應，如同本能。他在牆壁上用力一蹬，整個人歪向另一棟樓，靠近時做出同樣的動作，那種爆發力，身體強度與反應能力絕非人類所有，透過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他得以迅速減速，再貼著牆滑到地面。
除了輕微的擦傷，他沒有任何大礙。龍鱗抬頭沖驚魂未定的紫沐一笑。你看，我做到了。
此時，龍初意正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他伸向對面的玻璃杯子，意念一動，“嗯？”杯子紋絲不動。“為什麼？”他看向一邊的安錦，“你做了什麼？我的能力消失了……”“嗯……喜歡嗎？”安錦坐在他旁邊笑著說。“我……安錦，我是很想擺脫這個噩夢，但這不代表我能接受無緣無故的剝奪。”龍初意看著她說。“你這人真不好伺候……”安錦皺著眉頭，“好吧是我幹的……你現在好點了沒？”“嗯，可是為什麼……你的異能不是增強麼，怎麼……”龍初意突然停住了，兩人對視幾秒，他說，“超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