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給米熱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我手機快沒電了,出來的時候什麼充電寶、充電器都沒有帶,車上也沒有水果機的充電線。
“哥,昨天我聽熱依罕說你在問華雯姐,晚上我又去祖和拉家問了問,她白天的時候去參加社群的體檢了,中午就回來了。你是不是安排過人做直播?好像是兩個直播的人把華雯姐給惹了,祖和拉奶奶也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我聽瑪依莎說你開車走了,華雯姐在哪裡?你在哪裡?”米熱問道。
“米熱,你華雯姐可能回北京了,我快到庫爾勒了,看看能不能追上她,我手機快沒電了,你想辦法搞清楚是啥事。”我說道。
“那你也別太急,安全第一,我一會兒找另外的人問問看。”米熱說道。
“那你趕緊去問,我一會打給你,算了,你一會......,喂......。”我還沒說完我的電話就徹底的沒了電,我本來想說她可以用微信發給我,這樣能省電,而且在螢幕上直接能看到,現在啥也不用說了。
和直播有關係?我大意了,真的成了扎巴依,我把直播那小兩口給忘的一乾二淨了。除了給過他們兩期的提綱,後面出來考察,就壓根沒想起來他們來,回到喀什都沒有想起來。
不過能出什麼事讓華雯如此的憤怒,而且是對我憤怒,應該能肯定華雯對我很憤怒。
我到服務區的商店和餐廳去看了看,想找個能充電的地方,走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又找人問了問,哪怕是借或者買一個充電器也可以,可是新疆人用水果機的人實在不多,更別說在服務區了。
我有點沮喪和失望的坐在車前的樹下曬著太陽,南疆的很多服務區都是修在戈壁灘上的,有的會種一些樹,這些樹都不大,遮不住太陽。
在火辣辣的太陽下,我有點恢復了理智,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物品,除了手機、錢包和鑰匙,就只有香菸和打火機了。
因為沒去取錢,花了加油錢和過路費後,我身的現金已經不多了,在南疆高速過路和加油加氣大部分都用現金,很多地方吃飯也要用現金,非常偶爾的地方才會有人願意使用微信收錢。返回服務區商店,買了兩包煙和幾瓶水。
喝完一瓶水後我決定繼續向前走,而不是返回喀什。我計劃在最近的匝道下高速,去最近的鄉鎮取點錢和充電。大概走了二十幾公里就找到了一個出口,下了高速,發現是在策達雅鄉。
我到巴紮上買到了一根很便宜的水果機充電線,只是取錢需要返回輪臺或到鐵門關才有at機,本來是可以和小商店老闆用微信套現的,可是我的手機開不了機,我又不想耽誤時間。<,一直上了省道,過了野雲溝,路的兩側已經看不到居民區了。再次荒涼的景色使我明白這裡不會有at了。
在這裡省道、高速公路和南疆鐵路合併到了一起,三條路相隔的距離非常近。我因為看不到手機地圖,所以也不知道不走高速合適不合適。
雖然買了充電線,但不知道是車上的點菸器接的usb轉換器的輸出功率低,還是我剛買的線有問題,在充電但很慢,手機插了二十多公里還達不到自己開機的電量。
這條省道很窄,沒有服務區卻有很多限速拍照,很長一段路一直都限速四十或六十。跑著跑著我覺得有點困,看見一個臨時停靠港灣,決定停車放水和休息一會兒,怕再往前就沒合適的地方可以安全的停車了。
放完水,我站在路邊吞雲吐霧,看著不遠處的蒼茫大地,一邊是光禿禿的山坡,一邊是筆直壯美的鐵路和高速公路。
人生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的可笑,前幾天我還很快樂的在這條路上馳騁,現在又回來賓士了,不過不是快樂,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這種焦慮是因為我在沒有目標的向前。
高速路上的車很少,幾分鐘才會有一輛飛馳而過,就在這時遠遠的一列綠皮火車開了過來,恰巧高速公路上和火車一起同向飛速前行的是一輛汽車。
在茫茫大漠戈壁之上,映襯著藍天,火車和汽車齊頭並進是一個非常壯美的畫面,我趕忙去車裡拿手機拍照。
看到手機才想起手機還沒有開機,就在我這一轉身之間,火車和汽車再幾十米外飛速而過。隱隱約約我看到那車似乎是北京牌照,而且很像是華雯的車,但因為它已經跑遠了,我只能肯定知道它是中東版普拉多,牌照等細節其實是看不清楚的。
我還不能確定是我太想找到華雯出現的錯覺,還是真的看見了北京牌照,但我一下來了精神,迅速丟掉了菸頭上車往前開去。
這個時候,我第一次開始咒罵起這個限速了,也罵自己剛才就不應該下高速去買什麼充電線,更不應該一直走省道。
我焦急萬分卻也不敢有違章,這一點我還是清醒的。磨磨唧唧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個叫依迪提瑪的地方才重新開上了高速,這時候已經是過去了半個多小時,如果剛才那車是華雯的,她應該早就跑遠了,起碼六七十公里以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