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其實不是山,我估計是葉爾羌河在漫長的時間裡不斷的變換河道,把大部分的沙土沖刷掉了,形成高出葉爾羌河平原的一塊區域。看起來是半沙漠半戈壁的一大塊區域,說是山實際上類似一個高臺,高臺上很平整,有非常多的月牙形狀沙包。
我沒明白王大哥為啥說黑山才是最好玩的地方。我順著一條彎彎曲曲的沙路上到幾十米高的黑山上的時候,眼前突然就開闊起來,胡楊林和灌木消失的乾乾淨淨。黑黝黝的戈壁灘上金黃色的月牙形沙包一個接著一個,我瞬時明白黑山的名稱是怎麼來的。在黑色的戈壁上有很多碎石在平鋪開,仔細看就是黑色中夾雜著紅色和五彩的石子,有的石子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趕忙停下了車,下車去看這些碎石,這鋪滿地的居然都是瑪瑙石。
“小李,上車再往裡面開,走半個小時,那裡更好玩。”王建軍說道。
我一下來了精神,難道這是傳說中能讓我發財的地方?也許我能撿到價值連城的玉石或寶石,我掛擋加速向前方開去。和在沙漠中一樣,我要選擇一些平坦的地方翻越沙包,由於風向的作用,這幾天的風向導致南北橫向的沙包比較多。
車尾一路拖著濃重的沙塵狂奔在沙漠之中,一座巨大的沙山出現在眼前,這座沙山非常的高,估計有六七十米,腰部有個小的平臺。
我把車停在沙山腳下,就開始在地上尋找起瑪瑙了寶石。
除了瑪瑙,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礦石。我還是比較開心的,看來很久很久之前這片區域確實是存在大量火山的,因為瑪瑙和玻璃很像,正是火山的產物。而且從剛才上到黑山一直走到現在一路都是瑪瑙石。
“小李,你別撿了,好的一個都沒有了。你現在看到的已經是被人掠奪式撿拾過的了,你這樣撿都是碎石和細小的沒有價值的石頭。以前這裡滿地都是個頭比較大的瑪瑙石,最大的和拳頭大小差不多,小點的也和指甲蓋那麼大小。隨便撿撿都能撿到特別好看的石頭,可惜那時候人們不注意保護,太多的人開著車帶著鐵鍬和篩子來的,他們帶著水個饢,把這些地方几乎都翻了一個遍。你拿手上的碎瑪瑙已經是過篩後他們不要的,唉~作孽啊。”王建軍大哥嘆息著。
我看了看,的確如此,小且不說,連個圓一點的都找不到。我就撿了一些紅的、黃的、黑的小瑪瑙石留作紀念。我開始觀察這片平坦、奇異的黑山沙漠,我再一次感覺到人類的渺小,看著一個連著一個的小小的土堆,我才明白那不是天然的,而是過篩子後的土堆。
我用語言對那些掠奪者表示了鄙視和詛咒,一方面罵他們破壞大自然,一方面罵他們沒給我留一些品相好的石頭。
“幾年前這個地方保護起來了,外人已經進不來了,盜採瑪瑙的人也沒有了,但瑪瑙和你現在看的一樣,都沒有了。”陪同的王大哥說道。
我跑到沙山邊上,脫了鞋子開始爬這座沙山。爬沙山絕對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情,我用了十幾分鍾才上到了沙山最高處。我喘著粗氣四下看著景色,我能看到葉爾羌河的胡楊林。其它方向就都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沙漠無邊無際,我這個沙山在這一片區域非常的高,我能看到很遠。
等我連滾帶爬的從沙山上下來的時候,日光已經西斜,大群的蚊子出動騷擾著我。我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黑山,沿著原路返回。等下到最大的四號護林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王建軍把車開進了四號護林站,他說他有個朋友在這裡。一盞昏暗的路燈照亮了護林站的大鐵門,護林站剛剛開飯,其它站點的護林員騎著摩托車來護林站吃飯。院子裡停滿了摩托車,護林員們也不問我們是幹什麼的,拉著我的手就要我去吃飯。
王建軍揮揮手說:“我們就在這裡吃點,回去可能就比較晚了。”
護林站吃的還是拉麵,我和護林員們一起吃飯一起聽他們開會,雖然我一句話也沒有聽懂。吃完飯,在漆黑的院子裡,王建軍和他的朋友在聊天,我和華雯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王建軍握著他朋友的手,很不好意思的說這次因為是突然來的,沒想到給他帶禮物,只給他帶兩條煙和兩瓶酒。煙和酒放在王建軍後座上,他順手提了下來。
而剛才請我吃飯的年輕人艾克拜爾則在漆黑的夜裡問我這輛皮卡多少錢。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車,但是長城的皮卡估計七八萬塊錢應該能買到吧。”我說道。
“你說,有沒有,便宜點的車,六七千塊錢,一萬塊錢也可以。”艾克拜爾說道。
“有,二手車可能有很便宜的,報廢的車幾千塊能買到,但那種車比較差,壞起來比較麻煩,修起來費錢。要不你買個小麵包車或小卡車,兩三萬能買到全新的。”我給艾克拜爾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