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塊地方四下裡看著,這是一塊比較平整的沙地,四面的沙丘也不算是高,看不見任何植物。
“二傻,這裡搭帳篷有什麼講究嗎?你說這一片有沒有失落的古城啊?”華雯在我邊上問我。
“下午手機有訊號的時候忘了問問薩媞妮媞了,你說陳琰該不會是聽說這邊有什麼古城或古墓才會進的沙漠吧?”我並沒有先回答華雯的問題。因為她這麼一問我又多了一點不確定。
我突然想到另外一個可能,如果是為了找一個遺蹟,一座失落的古城,那麼就比較難確定他究竟在哪裡了。
“沙漠裡面古遺蹟很多嗎?我對陳琰一點都不瞭解,這個問題我相信你比我清楚。”華雯回答。
“沙漠裡有一些古蹟,不多,一百多年內差不多都被找完了,這裡自古就是沙漠,塔克拉瑪干是原生沙漠,就是說有河流的地方才會有綠洲和人居住,西域人口一直比較少,因此古蹟其實並不多。”我說道。
“陳琰對古蹟並沒有什麼興趣,我沒覺得他對歷史、考古或文物感興趣。”我說。
華雯回答:“呵呵,他對錢感興趣!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手機也沒訊號,誰也沒法告訴我們這附近有沒有遺蹟了。別往這個方向想,我只是開個玩笑,如果真有古蹟我會害怕的。”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夕陽無力的斜照著,染紅了沙丘,遠遠看太陽感覺我彷彿在火星上。
“沙漠裡搭帳篷還真沒太多講究,平坦低窪的地方就可以,誰也不會把帳篷搭到沙山頂上去。”我說道。
其實我們有gps是可以在夜裡趕路的,陷車的風險比白天大很多,畢竟只能看到車燈照的那麼一點距離。夜晚只需要再慢一點,比如時速降低到幾到十幾公里還是能走的。但我們是找陳琰的,雖然我一點都不擔心他,夜裡很難發現他可能留下的痕跡。
另外剛才我們雖然是彎彎繞繞的在走,但兩個小時估計至少走了四五十公里,我在gps上能看到資料,但是我沒有認真去測量兩點的直線距離,如果晚上趕路我怕還沒享受到沙漠探險就走出去了。
搭帳篷、啃饢喝水,到忙完這些能坐下來什麼也不幹的休息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天完全黑了,星星還沒有出現。
我給華雯說,今晚能看到漫天的繁星和美麗的半個月亮。我給她描述了那天夜裡在薩媞妮媞家裡看到的漫天繁星的樣子。
華雯說:“我看了差不多有一年半了。你給我說這個!”
我才想到她支教的地方也沒有城市燈光的干擾。
“好吧,一會兒你睡車裡,我睡帳篷!”我說道。
“憑什麼,我要睡帳篷,你睡車裡去。”華雯說道。
“你不是害怕嘛,車裡畢竟比帳篷裡感覺要安全一些。”我說道。
“在沙漠裡宿營是我的一個心願,你如果再嚇我,我就讓你整晚為我站崗。”華雯說道。
“睡在車裡也算是宿營,隨便你,沙漠的夜晚很安全,草都沒有的地方你覺得會有什麼妖魔鬼怪嗎?”我說道。
“盜墓筆記裡寫的很可怕。我屬於那種看了害怕,但還非常想看,越害怕越想看的人。”華雯說。
我到車頂取了點柴禾,在帳篷前生了一小堆火,很小的一堆,因為這柴燒的太快,我要節約一點。
我們不需要燒水和取暖,我點一堆火只是想有個儀式感,豐富一下對絲路商旅的想象。另外能有個光訊號,萬一陳琰能看到呢。
“華雯,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感覺你好像對沙漠探險很興奮,我想知道真實的原因。”我問華雯。
華雯之前的表現給我的感覺一直是那種恰到好處的成熟型。但今天她特別興奮,而且附和我用找陳琰的藉口進沙漠已經屬於不冷靜了,要知道不論在什麼時候,單車雙人進沙漠總是一個危險的事。
“嗯,這個可以給你說,我之前也說過,我特別喜歡三毛,在我們這一代人已經很少有人喜歡三毛了。她在撒哈拉的故事讓我也憧憬著能過上那樣的生活。”華雯說。
“你這麼說我就能理解了,三毛是個難得的作家,向她致敬!”我說道,然後我把一點礦泉水當做酒灑在沙地上。
“三毛~!我做到了~!”華雯站了起來對著遠處大聲喊著。
她這一嗓子把我嚇了一跳,實在沒想到她有這一面。
月亮還沒上來,華雯就早早的鑽進了帳篷的睡袋裡。ed的營地燈在帳篷裡把她的影子投在帳篷上,橘色的帳篷就像是鑲嵌在大漠裡的寶石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