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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獵殺時刻
瑟比郡。5.15)
相比於十多年前的佈置,起居室內增添了許多活潑的因素。櫥櫃中一成不變的雪莉酒終於有了伴,房屋的主人彷彿有某種收集癖,她將花花綠綠包裝起來的潘趣、朗姆、果啤、苦艾塞滿了整個酒櫃。
原本平實無華的風景畫被動物肖像所取代,比如一隻憨態可掬的大熊正在啃食果醬夾心三明治,三隻斯坦霍利克蒼鷹正在氣宇軒昂地巡視蘆葦蕩領地,牧羊犬巴夫利緊緊跟隨在一群蘇格蘭黑麵羊之後,它需得屏氣凝神,以防其中混雜的幾只暈倒羊會因為突如其來的聲響而被嚇到四肢僵硬、跌倒墜地。
唱片機中的黑膠唱片正在歡快地旋轉、跳躍,紅骨頭樂隊的著名單曲《e and get r ove》的旋律配合騎士雕像左腳絆右腳、轟然倒塌的聲響,有節奏地流淌出來……
只見愛瑪停止了吵鬧的舞步,重新舉起一支長杆煙槍,將煙嘴緩緩送入口中,等待細細密密的霧氣過肺,她便壞心眼地將一口濁氣吐在雕像的腦袋上。騎士困頓於她製造的“雲山霧海”之中,不一會兒便慌慌張張地從櫥櫃跌落至地面之上,摔成了一堆碎石塊。魔法水煙的魅力不僅在於過肺的快感,點點滴滴的興奮因子流竄進血液之中,讓她的思路更加敏捷與清晰,還在於它可以生成千奇百怪的、海市蜃樓一般的幻境。
在層層疊疊累積的煙霧中,愛瑪矗立在一幅《斯坦霍利克蒼鷹》畫像前,她將思緒追回到午後……關於神秘事物司裡面究竟有什麼值得伏地魔在意的東西,鄧布利多僅僅給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沒有武器,”如果不是武器的話,那一定是更加神乎其神的物品:時間的秘密?智慧的鑰匙?自然的力量?
愛瑪一邊絞盡腦汁地思考,一邊習慣性地用煙槍敲了敲櫥櫃的邊角,任憑多餘的煙灰散落在地毯上……黑魔王將神秘事物司的任務全權交給了馬爾福,但是他真的不打算插手了嗎?對此事,她持有懷疑態度。
讓她感到更加懊惱的是,近一個月來,她都未能捕捉到盧克伍德落單的機會。因此,她到底也沒能搞清楚,他究竟透露了什麼關鍵資訊才讓驕傲的伏地魔果斷認栽,說出“我們可以重新來過”這樣仁慈的話語……而不久前,她終於在盧修斯·馬爾福那裡,發現了自己處處碰壁的關鍵因素。
簡單來說,在盧修斯的建議下,成功越獄的那幫人將奧古斯特·盧克伍德看顧了起來。
馬爾福先祖的畫像陳列在會客室的牆壁上。他們神情倨傲,習慣性地斜著眼睛打量來來往往的客人,似乎都想透過自己的慧眼識別出訪客的尊貴程度。這不僅可以炫耀馬爾福的血脈源遠流長,也可以為來訪者製造一定的壓力,形成威懾的效果。但身為多年好友,盧修斯還是將她請到了私人書房,並親自開啟了一瓶“路易十三”威士忌。
一直等到愛瑪提及他與“小團夥”的打算,盧修斯才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你應該展現出感激,”他的言語間展現出了強硬的態度,這讓愛瑪感到很新鮮,“在裡德爾府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的懦弱與掙紮。但是,我沒有向黑魔王袒露這些想法,說明我還是有所傾向的,”愛瑪並沒有表現出慌張的情緒,當然也並無感激之情,這讓盧修斯不爽地撇了撇嘴巴。
“我想,這是因為你的心裡有鬼吧,盧修斯……還有什麼更勁爆的嗎?說來聽聽,”在愛瑪的逼視下,盧修斯心有餘悸地後退了一步,這導致他不小心磕碰到身後的書桌,“你的小把戲對我來說沒有用!”他強撐著一張嚴肅的臉,繼續一字一句地揚聲說道:“愛瑪·辛西婭·格林。”
這無疑在愛瑪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而她的面色只是猙獰了一瞬,並沒有選擇繼續逼問馬爾福,卻是硬生生地轉移了論題,試圖套出另一個關鍵訊息,“我要你向我保證,西弗勒斯在鳳凰社的工作不會受到影響,盧修斯。如果你們貿然襲擊的話……”
愛瑪皺著眉頭砸吧嘴,像是被剛剛喝下去的威士忌灼傷了舌頭,“喔,這個我倒可以打包票。但此事關乎於馬爾福家族的榮譽,所以我無法告知你實情……並不是因為我不信任你,愛瑪,是因為……”盧修斯的面色稍緩。
他向前一步,想要碰觸愛瑪的手臂,但被她果斷地揮開了。與此同時,愛瑪打斷了盧修斯接下來的話語,“雖然我目前一無所知,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萊斯特蘭奇,那些人,會帶給你驚喜的。我將拭目以待,並且,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馬爾福所知曉的秘密就像是伊甸園中誘人的果實,但愛瑪必須要忍耐。她不斷在心裡告誡著自己,不要提任何有關“塞勒姆”、“父親母親”、“詛咒”相關的陳年往事。因為現在,還不是時候。
於是沒等盧修斯進一步反應,她便毫不猶豫地跨進了壁爐,但她離開前還是沒能忍住嘲諷的話語,“對了,我忘說了,你的馬鞭草項鏈不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多年前你就有一條了——我該誇你守口如瓶的堅忍,還是該罵你是偽君子或小人呢?”注視著他鐵青的面色,愛瑪最終消失在了綠色的火焰中。
當她將沒有頭尾的情報轉告於鄧布利多時,他卻像是對於這一切早有預料似的,只是在等待從愛瑪的口中獲得一個肯定答案,“喔,喔,愛瑪,你也無需氣餒,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湯姆親自出現在神秘事物司……但我想他最好不要那麼傻,因為那意味著,他已經沉不住氣了。”
愛瑪並沒有像他那麼樂觀,她想到了被狼人芬裡爾撕扯下頭顱的斯蒂芬·平克。他只是一個無辜的看守而已,那下一個會是埃裡克·芒奇嗎?雖然他很沒用,在她的生命中只扮演了打招呼的角色,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條平凡的生命就應該平白無故地被奪走。
“那埃裡克怎麼辦?”她忍不住傻乎乎地問了一句,“抱歉,你在說誰?”鄧布利多隱藏在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罕見地露出了疑惑的情緒,“哦,沒事,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人物……我自己能處理好,”其實,當她垂下腦袋、暗自懊惱的時候,愛瑪並沒有發現,鄧布利多看向她的目光由深不可測慢慢變得柔和了。
他最後用一種驚嘆的語氣結束了當日的對話,“不知不覺的時候,我竟已經錯過了太多人!可愛可親的小人物!”隨後,他便自顧自地溜走了,正如他來時一樣,輕飄飄地像一朵自由的雲彩。
門關處發出的窸窣打斷了愛瑪的思考。她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希望你帶回來的是丹尼斯黑香草。”哦!她當然會認為站在門口的是自己忠誠的小精靈泡泡,她因為過於嘮嘮叨叨,而被愛瑪找藉口打發出門購置煙草……其實愛瑪已經打算戒煙了,並且一加隆實在也買不到什麼煙草,所以愛瑪只是在戲弄泡泡。
就像是失去耐心的家長交給不懂事的小巫師一納特,告訴他,你可以去買心儀的糖果或是玩具,但等到天黑後,四處碰壁了一整天、垂頭喪氣的幼童回到家中後卻發現父母已經在體味二人世界的餘韻了……想到這,愛瑪背對著門口,幸災樂禍地笑了。泡泡會哭的吧,一定會的吧,她那性情大變的小精靈,如同老婦人般絮絮叨叨的小精靈……
但在幾秒鐘的沉寂後,她大驚失色地聽到一個熟悉的、冰冷的聲音在耳邊炸起——“門把上的風幹人頭告訴我,屋主人正在起居室裡面發瘋,”與此同時,愛瑪不由自主地飆出了髒話,“hoy shit!”
梅林的三角內褲啊!愛瑪猛然轉身,看清楚來人後,她懊惱地捂住了腦袋,哀叫了一聲。牆上的大棕熊停止了咀嚼果醬三明治的動作,他瞪大了兩只黑黢黢的眼睛,豎起了兩只毛茸茸的耳朵,饒有興趣地捕捉底下的動靜。
身著黑袍的斯內普杵在煙霧繚繞的客廳中央,面色陰森地盯著“正在屋裡面發瘋的女主人”,活像是一隻立起來的伏地蝠。而門把上懸掛的風幹人頭之所以這麼形容愛瑪,是因為一小時前,她的探戈舞步差點踩穿了地板,唱片機中製造出來的巨大動靜讓寂靜許久的它不堪其擾。
沒等愛瑪支支吾吾地開口,斯內普便猛地上前一步,迅速揪住她下意識隱藏在背後的手,將那杆長長的水煙槍一把奪了過來,憤怒到極點的他嘴唇顫抖,“這是怎麼一回事?愛瑪·格林。”銅質的煙槍被他抖成了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