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說明瞭費爾奇最近在偷懶。
“誰在那?”透過這些雜亂的腳印,敏銳的年輕人發現了他們。他有著非常突出的紅色頭發。但是他顯然忽略了,面對窮兇極惡之徒,他應該先放出個魔咒試探一下。
“速速禁錮,統統石化。”愛瑪看到比爾·韋斯萊的第一眼,就搶先用無聲咒束縛了他,第二個魔咒威力更強,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成功飛進了一間魔咒課專用教室。
“格林?你為什麼還好心給他關上門?”芬裡爾的利爪剛要伸向離他特別近的男巫,他旁邊的愛瑪·格林就突然唸咒了,不過他確定那不是死咒,因為動物的視覺能讓他肯定——沒有綠色的光芒。
“因為這是暗殺,芬裡爾。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所有人,動作快點……不許留破綻。”愛瑪嚴厲地瞪了狼人一眼,她知道芬裡爾剛才準備獸性大發了,但是走廊上不允許動物無故傷人請參考費爾奇的語氣)——拜託請遵守校規吧,每個食死徒。其實她更想這麼說。
貝拉特裡克斯在她背後齜牙咧嘴,不過她不敢不聽她的。愛瑪·格林和她的伴侶現在可是黑魔王面前的紅人——當然也或許只有他們能做到:殺死鄧布利多。
有學生在他們的必經之路突然出現。夜遊的、還有突然掏出魔杖攻擊的,總之霍格沃茨不缺少不乖馴的學生。可每當想品嘗青年人肥美的滑肉時,芬裡爾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團霧氣束縛了手腳,他的腦子變得暈乎乎的,攻向學生們的爪子像卡頓的巫師f電臺頻道。他不記得自己吃過□□呀。
其餘的人按照格林的命令,盡力抵禦學生們的咒語,小心翼翼地守護自己的面罩。阿克萊託是他們當中最缺乏經驗的,很快就被隊伍拋棄了。還有幾個,多洛霍夫、羅爾、加格森,主動留在路上為他們爭取時間。
斯內普在滴水嘴石獸前準時出現了,他也抵達了“片場”,並且是從另一個“片場”剛剛離開。他以冰冷的目光地注視著這群張牙舞爪的食死徒們,此時此刻,他們還敢對他指指點點,“快點吧,斯內普,口令!”卡羅,阿克萊託的哥哥催促道。
“急什麼呢?事情不算順利。鄧布利多隻喝了一小口美酒,他還需要陶醉一會呢。”斯內普意有所指地望向神色慌張的德拉科,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笑容,“德拉科,你並沒有按照我說的調整比例,有些東西不是越多越好……鄧布利多覺得味道不對,太苦了,不是他想要的甘草和蜂蜜的香味……他甚至覺得酒是不是放壞了。都怪你不聽我的!”
貝拉特裡克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現在難道是你當老師的時間嗎?快說口令,斯內普!”
西弗勒斯快速與愛瑪對視了一眼,後者以一種肉眼難以察覺的幅度點了點頭。很好,沒人發現她剛才悄悄離開了一會,除了她的丈夫。
終於,斯內普面對可笑的石獸,在食死徒們狂熱的注視下說出了那個口令:“滋滋蜂蜜糖。”他的語氣冷冰冰的,心裡卻火熱地想著,鄧布利多幹脆死了算了。
石獸立刻一分為二,跳到了兩邊。貝拉特裡克斯趕忙拽住德拉科的一隻胳膊,急匆匆地沖上樓了。芬裡爾被她撞到了一邊,惱怒地磨了磨牙齒。
阿米庫斯·卡羅畏縮著身子,走在斯內普和愛瑪中間,不知為何,他突然感到害怕,甚至有點腳底發軟。不過他的直覺確實沒錯,心有靈犀的夫婦確實計劃過阿米庫斯的死亡在待會的戰鬥中),但是鑒於他的腦子並不好使,留下他,或許更有利於後續計劃的順利執行。
死咒擊中了一幅畫像,屬於阿芒多·迪佩特。剩下的校長們在紅色與綠色的咒語間慌忙逃竄,由巨幅畫像推推嚷嚷地擠到了同一張小像畫框,又從小像跑到了剪報上。
鄧布利多施展了變形術,將辦公桌變成了一堵牆,抵擋了與火焰有關的黑魔法,這是貝拉特裡克斯的拿手好戲,但是她總是不分場合地激情展示。他剛才像個滑稽的喜劇演員,又是鑽到了桌子底下,又是躲到了書櫃後面,現在他在一堵牆後面故意喘粗氣——說實話,有好幾個瞬間,他都能讓這些食死徒集體走向滅亡。
他們實在是太拙劣了,甚至缺乏對咒語的想象力,所以,鄧布利多才要斯內普配合他演一出戲——他的嘴巴裡噴出了一口黑色的血,並且還要故意讓德拉科和貝拉特裡克斯第一時間發現。因此,他必須要選好位置與角度。
我這個老家夥其實也挺拙劣的,大哥莫說二哥……鄧布利多心想,也太尷尬了,還好只有幾個人知道。這真是百十年來頭一次——這麼狼狽地脫身。
“哈哈!鄧布利多,你快沒力氣了吧,快繳械投降吧……我們發誓不會折磨你。”貝拉特裡克斯的語氣盡顯張狂,但是腳下的步伐卻小心翼翼,她耐心地靠近鄧布利多藏身的一堵牆,猛地一揮魔杖,解除了變形術帶來的效果。
哈!眼前的景象讓她狂喜——經過剛才頑強的抵抗,鄧布利多飲下的毒物已然擴散了。他身上的巫師袍變得破破爛爛,這是因為德拉科剛才發射的咒語裡有幾道“切割咒”。此刻,鄧布利多就像是街邊一個隨處可見的老頭,虛弱地癱坐在地上。如果在腳邊放一隻銅或錫制的小碗,那可就完美複刻了沿街乞討的麻瓜。
“快動手吧,德拉科!”芬裡爾忍住了狩獵的沖動,他嘶啞的聲音像是在咆哮,“快動手,男孩!”阿米庫斯難耐地催促道,“德拉科!”貝拉特裡克斯只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瞪視。
德拉科就像是被架上了絞刑架。他相依為命的魔杖,顫顫巍巍地被拿在手裡,像是快要掉下來了。鄧布利多沒有放棄最後一次勸說,“孩子,我是老了。但不是不中用了。所以我還是要勸你一句——你真的準備好了嗎?迎接這種結局?”
他剛才已經向德拉科丟擲了橄欖枝。他承諾會安頓好德拉科的父親、母親,所以他也沒必要背上“殺死鄧布利多”這樣沉重的罵名。盡管是當著貝拉特裡克斯的面,他也有底氣告訴德拉科:黑魔王必敗,就在不久後,所以你真的準備讓自己在此刻背負罵名嗎?
此時,塔樓下面傳來了混戰的聲音,有人大聲叫喊,“有人把樓梯堵住了!”德拉科又聽到哈利·波特大聲唸咒:“粉身碎骨!”
再不行動他們就要沖上來了!哈利·波特、鄧布利多軍,還有鳳凰社的人。他們為什麼能過來的這麼快?德拉科沒空思考這些了,現在他正面對一個世紀難題,做決定時,彷彿有一柄錘頭在敲擊他的心。
他聽到自己說,“我不信任你,鄧布利多,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必須救我父親。”以我自己的方式。最後一句,德拉科認為沒必要對任何人說。
這樣的解釋倒還說得過去。鄧布利多揚起了一個神秘的微笑,隨後,德拉科兜裡最後的一顆秘魯隱身煙霧彈適時地掉了出來……
在最後,他聽到了貝拉特裡克斯驚慌失措的聲音:“別讓他跑了!鄧布利多要逃跑!”
對啊,我就是跑了,誰能奈我何?他又不是沒跑過。
愛瑪·格林的出手速度向來是最快的,所以這個環節必須由她來完成:“統統石化!”之後,她又掀起了一陣巫風,吹散了細密的黑霧。
眾目睽睽之下,鄧布利多像是一尊石像,愣愣地坐在原地,半月形的鏡片不再反射月光,而是變成了兩片石頭。他的嘴巴微微張著,像是在歡迎食死徒們快點對他進行宰割。此時再不動手,就過分了吧?
“這間屋子很古怪的,德拉科,令人不安的齒輪聲,‘踢踏踢踏’,多嘴的畫像她將魔杖指向了菲尼亞斯·奈傑勒斯·布萊克,唯一沒跑的畫像,後者正以一種無畏的姿態審視著她)和或許存在的密道……所以,德拉科!”
愛瑪·格林的聲音猛然拔高,她從來沒對德拉科使用過如此嚴厲的語氣。
“你還不動手嗎?機會可是稍縱即逝,想想你爸爸。”她表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