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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越獄事件
冰冷刺骨的水蒸氣從稜柱形“鐵桶”的縫隙鑽進了每一窟囚籠。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淡水與幹麵包的補給已經遲了五日。西伯利亞的強風製造出劇烈的氣壓驟變,在“鐵桶”的周圍,驚人的渦旋形成了巨浪,捲起了魚群,惡狠狠地拍打在銅牆鐵壁之上……“轟!”但是這一聲巨響不同尋常,因為它製造出了地動山搖的效果。
這是幻覺嗎?囚籠中的貝拉特裡克斯從破爛的床板上一躍而起,她緊緊地抓住鐵柵欄,將臉貼在上面,兩只幽黑、狂熱的眼珠子從瘋狂的亂發中露了出來……“哦,寶貝,再來這麼一下吧,不要讓我失望……”
斜對面牢籠中的羅道夫斯壓低了聲音沖貝拉喊道,“貝拉,瘋婆娘,我沒在做夢吧,”貝拉咬緊了下唇,死死地盯住發聲的來源,不耐煩地沖自己的丈夫吼道,“閉嘴,羅道夫斯,你吵到我了!”她的期望沒有落空,在第二次巨響之後,一整塊銅牆鐵壁變成了一堆破爛。
大廈傾塌。有的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有的人神色驚恐地蜷縮在牆角,生怕會有什麼龐然大物張開了血盆大口;有的人暢快大笑,因為他們明白,十多年的念念不忘終於換來了回響。
貝拉推開了羅道夫斯的懷抱。她赤足踩在了碎石塊與塵土之上,面色堅毅而虔誠,一步一步地、蹣跚著朝光明乍現的大洞走去。她的眼睛許久未見過如此刺眼的光芒,因而在模糊的視線中,她僅僅能看到一個高挑的人影……“怎麼是你?你這個叛徒,你把我們留在這裡……”面色紅潤、衣冠整齊的愛瑪與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貝拉特裡克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貝拉嘶吼了一聲後,異常敏捷地撲到了愛瑪·格林的面前,企圖用鋒利的指甲劃破她的臉蛋。但她仍舊是太虛弱了,因而只能堪堪夠到愛瑪的衣領。貝拉特裡克斯迅速轉變了策略,她抓住了愛瑪的衣領並迫使對方直視自己的雙眼,“我帶來了禮物,貝拉,”愛瑪輕輕一揮手,渾身惡臭的女人便被迫離開了自己。
接著,她從衣兜的袋子裡面掏出了一大把魔杖,“如果我沒記得的話,這根是你的。胡桃木、龍心絃杖芯、12又四分之三英寸……不易彎曲,”她像逗小狗一樣,用靈活的手指急速轉動魔杖,在貝拉的頭頂溜了一圈,“別以為我會因此感激你,愛瑪·格林……因為這是你欠我們的。還給我,”她神情高傲地眯了眯眼睛,向愛瑪伸出了一隻手,“主人在外面等你,”愛瑪出其不意地猛然靠近。貝拉倨傲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緊接著轉變為狂喜。
愛瑪迅速將那根虯張、怪異的魔杖放到貝拉的手心,接著將剩餘的魔杖向天空中拋撒……在一瞬間,它們便像插上了翅膀,迅速飛回曾經的主人身邊。囚籠一個個開啟,一個個外形憔悴不堪但精神抖擻的食死徒紛紛聚集到愛瑪與貝拉的身邊,“食死徒們,回到主人的身邊吧……緊握魔杖,感受你們的力量回到身體,然後,飛,”語畢,愛瑪的身後便掙脫出一雙強健的翅膀,並迅速將她包裹,一個翻騰之後,一隻鷹隼出現在他們面前,向烏雲籠罩的一半天空展翅飛去。
在此之後,一道道黑霧迅速成型。他們肆意、任性地穿插在卑躬屈膝的攝魂怪之間,炫耀自己的力量。當他們跟在鷹隼之後飛翔了一陣,終於在海上迷霧的盡頭看到了一艘巨船……站在甲板上的伏地魔用猩紅的豎瞳遙望著半明半暗的天空。當看到一個個僕人禦風而來之時,他神情驕傲地張開了強壯的雙臂,隨後張狂、暢意地大笑,露出了兩排慘白、尖銳的牙齒。
甲板之後站立的擁躉們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神情,他們自發地拍打手掌,紛紛半跪下來向黑魔王謙卑地道賀,而在他們頭頂的桅杆之上,插著阿茲卡班看守斯蒂芬·平克雙目圓睜的頭顱。
第二日的《預言家日報》刊登了這場史無前例的集體越獄行動。近五頁的報紙紛紛按照“通緝令+罪行”的方式,密密麻麻地敘述了這九名男巫以及一名女巫所犯下的種種惡行……“安東寧·多洛霍夫,”他面容蒼白、下巴扭曲、眼神狠厲,在報紙刊出的照片裡,他正用冷漠的眼神注視著每一位訂戶,“殘忍地殺害了吉狄翁和費比安·普威特兄弟,並參與到誅殺國際魔法合作司前司長本傑明·萊克特的罪惡行動之中……”
“奧古斯特·盧克伍德,”這是一個頭發油漉漉的麻臉男巫,在通緝令的照片裡,他眼中曾經的精光已經不在,眼睛裡面充滿了對生活的絕望,“罪名是偷竊人事檔案,間接導致了英雄的波特夫婦慘死於神秘人杖下,除此之外,他身為‘緘默人’,洩露了大量有關神秘事物司的高階機密……”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羅道夫斯的五官十分平庸,但引人注目的是他不可一世的倨傲神情。被捕之後,他精心打理過的頭發變得像一堆爛菜葉,光鮮亮麗的袍子也出現了破損,“參與了多起麻瓜遇害事件……殘忍地殺害混血、麻瓜血統的巫師數十名,以下為詳細名單……”
……
“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加格森、穆爾塞伯、多爾芬·羅爾、特拉弗斯、塞爾溫……”其實還有一個名字,赫敏沒有念出來。她用報紙擋住了側臉,小心翼翼地瞥了納威一眼。
聖誕節的時候,她和哈利、羅恩以及其他的韋斯萊一起去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病房中看望傷重未愈的亞瑟·韋斯萊先生。當她們準備去往六樓的茶室消磨時光時,意外地碰見了遭受“一忘皆空”不可逆傷害的吉德羅·洛哈特教授他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笑眯眯、傻乎乎、連自己媽媽的名字都記不住的傻瓜蛋了)以及納威的父母。
如果不是碰巧撞見了納威和奶奶前來探病,她可能要過很久才能瞭解到軟綿綿的納威有一對堅強的英雄父母……她還記得已經糊塗了的愛麗絲·隆巴頓怯怯地將一張皺皺巴巴的吹寶泡泡糖的糖紙放到納威手心的場景,當納威的奶奶隨口囑咐他扔到垃圾箱的時候,納威悄悄地把糖紙塞到了口袋。
哦!心思敏銳的赫敏都能想象到納威會專門準備一個鐵皮盒子用來盛放精神失常的母親遞給自己的糖紙,珍藏這些帶有缺憾的“母愛”。並且每次探病後他一定都會既開心又難過……那時,她強忍著眼淚才能說出,“納威,祝你聖誕快樂。”
這個圓臉男孩向來是好脾氣,溫聲細語地同他人講話,從不把別人的譏笑放在心裡,但此刻,看著報紙上張牙舞爪的貝拉特裡克斯,納威面色凝重,兩條眉毛皺得緊緊的,看起來快要哭了……“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上面寫著,“參與到多起麻瓜街區爆炸、縱火、人身傷害事件……協助殺害國際魔法合作司前司長本傑明·萊克特……酷刑折磨弗蘭克與愛麗絲·隆巴頓夫婦,導致二人永久性殘廢。”
這些刺眼的文字一遍遍地在提醒納威,他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納威努力讓淚水不要從眼裡掉出來,他無意識地握緊了拳頭……害怕並不代表他沒有抗爭的勇氣,因為除了害怕,還有憤怒在心裡燃燒。
“赫敏,我大概知道我昨天為何會神經質地大笑了……他得逞了,”哈利也在注視著納威,但他很快就移開了不禮貌的視線,“別洩氣,哈利。根據福禍相依的道理,雖然集體越獄是一件禍事,但是福吉的謊言很快就要被戳破了啊……我建議你詢問一下你的古怪朋友,願不願意讓古怪雜志社刊登一篇石破天驚的文章。”
赫敏的眼睛燃起了狂熱的情緒,似乎要準備幹什麼大事一樣,但她剛才的用詞讓護短的哈利覺得有些不舒服,“好的,我認同你說的話,除了把盧娜形容成‘古怪朋友’,還有把她爸爸的雜志社形容成‘古怪雜志社’,”他嚴肅地看了赫敏一眼,後者露出了無奈的微笑,“好吧,我道歉……”當她剛想打趣哈利與盧娜的關系為何沒有更進一步時,羅恩驚慌失措的聲音打斷了她,“梅林的鬍子啊,你們看第十版!”
赫敏迅速重新開啟了報紙。像是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或是為了減少巫師們的恐慌情緒,這則報道僅佔據了一個角落:《魔法部職員死於非命》,……省略前文)四十九歲的博德先生被一盆植物勒死在病床上,經搶救無效。
“你們不覺得博德很耳熟嗎?”羅恩繼續焦急地補充道,除此之外他必須壓低了聲音,因為烏姆裡奇的腫眼泡還在學生之間來回巡視,“哦對,我們見過他,在洛哈特對面的床。他是在神秘事物司工作的,”赫敏緊接著開始思索更詳細的細節,“別想了,赫敏,那盆植物是匿名贈送的……八成是食死徒幹的,為了殺人滅口,”哈利冷冰冰地說道。
他的眼中閃現著憤怒的火焰……已經出現了一名魔法部的受害者了,但福吉還在一葉障目地活著!福吉把罪責全部推到了愛瑪·格林的頭上——“如此大規模的越獄,我們懷疑有外面的接應,要知道愛瑪·格林可是一個名副其實並且在逃的食死徒……我們有理由相信是她組織了這場惡性事件,”整個英格蘭的攝魂怪都圍繞在那裡,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制服那些沒有腦子、喜歡吸食他人美好回憶的醜東西。
哈利抬頭看了一眼鄧布利多,他正面色凝重地與麥格教授小聲交談。在上一個假期的審判過程中,鄧布利多曾站在辯護席中,面容懇切地對福吉說道,“讓攝魂怪做看守,是阿茲卡班最大的漏洞啊,”可是愚昧之人只願意相信他們想要相信的,最終自食惡果。福吉再也不可能回到那無數個平和、美妙的午後了,無論是錫蘭紅茶還是伯爵仕女茶都無法撫慰他戰戰兢兢的心髒。
——“康奈利·福吉已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整天了,”愛瑪在走廊中遇到了站在部長辦公室門口發呆的金斯萊·沙克爾,“麻瓜首相要瘋了,他強烈要求我們派出幾位傲羅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偽裝成阿尼亞·麥克拉根的愛瑪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微笑,“喔,雖然他還沒有審批你的檔案,但是就在幾分鐘前,他辦公室裡的紙飛機宣佈‘所有魔法部的職員都不允許對外談論集體越獄事件’。所以說,再等等吧,他快要想出來一種新的自我安慰的方法了,”敏銳的二人聽到走廊中傳來了腳步聲後,便迅速噤聲,金斯萊好笑地在自己的嘴巴上做出一個誇張的“拉拉鏈”的動作。
來者是部長助理珀西·韋斯萊。他將自己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故意繃緊了臉皮,僵硬地挺直肩背,目的是為了武裝出一副經驗豐富的模樣。讓愛瑪毫不懷疑的是,珀西一定是讀過了《小職員如何實現巨大跨越》這本爛書,導致了他幾乎是誤會了所有的上下級以及平級之間的相處模式。
下屬並不應該一味地伏小做低,眼珠子盯著領導轉,一味地獻殷勤……有時候適當的玩笑以及談心也可以拉近與上級的關系。而平級也不意味著絕對的競爭,同事之間也可以互幫互助以及互相成就……所以每次當她站到福吉辦公室門口的時,珀西這個臭小子沒必要一臉警惕地盯著她!
“沙克爾先生,下午好……麥克拉根小姐,請問您為何站到這裡……我只是去上了一堂廁所,但這不意味著我將無法為部長提供我一直以來所做的、完美的、盡心盡力的幫助,”愛瑪用舌頭頂了頂上顎。因為有一股洶湧的火焰燒到了她的嗓子眼。
珀西·韋斯萊,她記住他了,死孩子,如果有一天狹路相逢,她一定要狠狠地嚇唬他,“喔,如果在辦公室門口站崗也算是完美的、盡心盡力的幫助的話,那麼請你繼續,順便幫助一下金斯萊吧,他有一封急件需要部長過目,”愛瑪揚起了一個欠揍的笑容。按理說,她這麼大年紀了不應該跟一個孩子計較,可她就是忍不住,並且她已經計劃好了某天在珀西租住的小公寓的暗巷中鑽出來嚇唬他。
“當然,這不勞您費心了,麥克拉根小姐。我建議你盡快回歸自己的工作崗位,”他又展露出一個倨傲的神情,向著副部長辦公室的位置,故作優雅地伸出一隻手來。金斯萊看到愛瑪的眉毛已經跳起來了,可她只能忍氣吞聲地眨了眨眼睛,腳步重重地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這裡並不是適合鬥毆的舞臺,看來愛瑪·格林嚥下了不少怨氣……而且亞瑟家的這個傻小子真的聽不出來愛瑪的語言藝術嗎?
“沙克爾先生,無論您以後需要找部長審批什麼檔案,直接找我就好了。我是珀西·韋斯萊,部長唯一的秘書……”接著,金斯萊便被迫接受了珀西熱情的握手禮。看來這個傻小子真的聽不出來別人在膈應他,真是個傻小子。金斯萊露出了慈愛且無奈的笑容。
上班、下班、和死孩子共事、今天還被迫聽了一堆與自己相關的黑暗八卦……滿腹怨氣的愛瑪走在通往蜘蛛尾巷的街道中,胡亂地踢著易拉罐、小石子發脾氣,因為她自己曾單方面地承諾過,無論烏姆裡奇有多惡心、加班有多痛苦,都不能把情緒帶回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