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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魂怪襲擊
女貞路上的居民迎來了史上最炎熱的夏季。為了躲避驕陽的烘烤,他們通常會選擇身著清涼地呆在家裡,將所有的窗戶都大敞開,觀看充斥著低階趣味的付費節目來打發時間。這樣平淡的日子對於麻瓜們可能是稀鬆平常,但對於一個習慣了冒險與挑戰的青少年巫師來說,每一天都是讓人感到窒息的。
——“有沒有人理我一下啊!”哈利沖著空曠無人的遊樂場大喊道。但除了被驚得四處亂飛的麻雀、馬路上偶爾疾馳過的汽車之外,遊樂場同周圍的街道一樣空蕩蕩的。不如這樣說,整個小惠金區都靜悄悄的。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熬了幾個月啦!假期最開始的那段日子是最難熬的,一是他早就習慣了使用魔法,比如用飛來咒召喚東西、用一個簡單的咒語讓衣服按照顏色自動分類這是愛瑪教他的)、用“修複如初”修理被他弄壞的物件通常是眼鏡)……可是魔法部對於未成年巫師在校外使用魔法有著嚴格的規定,於是他的冬青木魔杖就只能一直插在他的後褲兜裡,當作用來恐嚇德斯禮一家的擺設。
二是生活真的非常無聊,無聊到他都想要加入到達達的暴力團夥裡面了。達力與他的四個夥計熱衷於躲在陰暗的街角處抽煙,商談一些有關於“古惑仔們”的大事。不僅如此,他們喜歡還用漂亮的左右勾拳欺侮比他們瘦弱許多的孩子們。
但不可否認的是,已經升級為“d哥”的達達還在害怕自己的“小木棍”。每當哈利從後褲兜裡掏出自己的魔杖在他的眼前轉一圈,達力便會迅速抱頭蹲下,將肥碩的屁股縮起來,看來海格留給他的童年陰影還深深紮根在他的心裡。
除了達力,佩妮姨媽與弗農姨父對待哈利也是同樣的態度,既厭惡又恐懼。而哈利是比較喜歡這種狀態的,起碼他們不會剋扣自己的夥食,或者是拿一些小事來煩自己,比如讓他在親戚朋友面前假裝是聖布魯斯安全中心少年犯學校的學生、拿一些古怪的社會新聞來羞辱自己的巫師身份,比起他們的嘮叨勁兒,哈利認為還是讓他們對自己懼怕一些為妙。
更難受的是,雖然他可以從《預言家日報》上得知巫師界最新發生的訊息,但他並不想了解顛茄的價格上漲、巫師旅行的最佳去處、德維斯&班斯在對角巷開了分店。如果辦報紙的這些人瞭解到究竟是誰突然在墳地裡面複活了,他們一定會覺得自己這些月以來的關注點都非常白痴。
麻瓜的新聞哈利也在持續跟進。每到下午七點,他便會躲在起居室的窗戶底下偷聽電視上的新聞,留心會出現類似於“爆炸襲擊”那樣的惡性事件發生。如果這些事情真的發生了,就意味著伏地魔會有所行動了——可是,除了明星夫婦離婚、議員腐敗貪汙、社會罷工浪潮之外,麻瓜的生活還是那麼平靜。這也正好符合了福吉的期待,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得以讓他心安理得地繼續他偉大的統治。
至於他的巫師朋友們,哈利已經不期待可以從他們那裡收獲有用的訊息了。羅恩、赫敏、小天狼星他們就像是被統一口徑了一樣,紛紛寄來一些讓人失望的只言片語:“關於那件事,我們不能說的太多”、“不要輕舉妄動,哈利,千萬要小心,不要私自離開女貞路”、“切勿魯莽行事”……是啊,他是曾有過這樣的想法,將箱子綁在飛天掃帚上一路向陋居的方向飛去。
可是他抵住了誘惑,因為他並不想再被伏地魔抓住了,他害怕自己會在嚴刑拷打之後說出不利於愛瑪、鄧布利多他們的話,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想參與到抵抗伏地魔的事業中去啊!哪怕讓他得知一些關於伏地魔的訊息也好,就是不要讓他繼續陷在無聊、麻木的生活中消磨時間了。
但是,最近的生活好像開始有點起色了。哈利總是能發現一些奇怪的小細節:在公園不遠處的稻田裡出現了麥田怪圈,這件事情還登上了本地報紙;在沒有風的情況下,鞦韆開始自己打轉,當哈利坐上去之後,不需要雙腳的借力,他便可以飛到天上去;佩妮姨媽精心養殖的繡球花在一夜之間迅速枯萎……雖然她歇斯底裡地宣稱這件事情是哈利搞的鬼,但是他一點也不為她的冤枉而感到傷心,因為這一切的不同尋常都讓他既感到奇怪,又有一些奇異的滿足,就彷彿有一群隱形人正在陪伴著他,用這些惡作劇的方式來逗他開心,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鑒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所有人都不方便與哈利接觸。鄧布利多下達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向哈利透露有關於鳳凰社的資訊,即便他們都在小惠金區周圍輪番守護著他。羅恩、赫敏同哈利往來的信件也被大人們嚴格審查過了,確定沒有任何的披露,方可派貓頭鷹郵寄過去。因此愛瑪只好建議負責值班的巫師們可以搞一些惡作劇,對哈利開一點小玩笑什麼的。
她自己偶爾會去小惠金區遠遠地看上哈利一眼,看到他整日裡掛著小眼鏡,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這可太讓人心疼了。並且,沒有人可以比她更理解孤獨與無聊的含義,那股勁兒上來了以後,當事人通常恨不得直接一頭撞死。但哈利與少年時期的她不同,他無法乘坐麻瓜的十多條地鐵線路遊遍整個倫敦,甚至無法踏出一個小小的麻瓜街區。
可就算是鄧布利多的計劃已經達到縝密的水平了,在某個夜晚裡還是出了事。在一個難得平靜的晚上,平靜指的是沒有黑魔王的召喚、鳳凰社沒有任何壞訊息,愛瑪與斯內普可以享受難得的二人時光。
在難得的二人時光裡,愛瑪與斯內普可以共享晚餐,之後,他們其中的一個要去熬製一大批違禁魔藥,之後他必須要總結出一份秘密報告,內容包括黑魔王近日來的具體動向,並推測出可供鳳凰社的同僚們參考的重要情報。而另一位則要針對莉莉施加在哈利身上的古老魔咒做進一步的研究,她需要羅織一堆研究結論去搪塞黑魔王的詰問,並讓這些結論充滿分量,足以警告他遠離小惠金區。
就在他們正在討論黑魔王準備毒死誰,何時準備殺幾個麻瓜昭告天下之時,小天狼星的臉出現在了壁爐裡,“嘿!你們速來,兩只攝魂怪出現在了小惠金區,並襲擊了哈利,”應愛瑪的要求,格裡莫廣場的壁爐與蜘蛛尾巷的暫時聯通了,這就導致兩位以親密姿態依偎在一起的伴侶時不時便要面對這種尷尬情形。
“他剛才那是什麼表情?”斯內普明知故問地發難,他的真實目的是暗示愛瑪立即撤銷這個愚蠢的決定,“什麼,什麼,什麼,愛瑪搖頭晃腦地耍賴道,她諂媚地將一件外袍披在了斯內普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是,他陰沉的臉色稍緩了一些)我假設你剛才聽見了,他的教子被攝魂怪襲擊了,你還指望他有什麼笑模樣嗎?我們趕緊走吧。”
“他的教子,也是你的教子。我很慶幸這不是什麼公開的秘密,”一想到這個,斯內普就覺得心裡發悶。雖然他很尊重莉莉的決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親密的關系將波特、小天狼星、愛瑪牢牢聯系在了一起。“西弗,就算沒有這些宗教締連,在情感上,我們不由自主地都會承擔這些責任……我們討論過的,難道不是嗎?”當斯內普想要急匆匆地踏進壁爐,愛瑪及時地扯回這個突然鬧別扭的人,然後捧住他的臉,認真地說道。
“好了,我只是發發牢騷,你先進吧。”斯內普在那雙溫柔的藍眼睛下再也生不出一點脾氣來。他強撐著面子,依舊是板著一張臉,生硬地將愛瑪的身體轉向壁爐那一邊,然後默默地看著她消失在翠綠色的火焰中,隨後跟了上去。
鳳凰社總部。
仰仗於古老家族的傳統,盡管布萊剋夫婦生前極其仰慕以及忠誠於黑魔王,但他們還是將祖宅的地址秘密保護了起來。守護祖宅的初衷是為給小兒子雷古勒斯·布萊克留有一條退路,而他們沒想到的是,小兒子早早地沉眠於地下世界,這棟房産兜兜轉轉地再次流入了早已被家族除名的大兒子小天狼星·布萊克手中,併成為了反抗伏地魔勢力的根據地。
這是一棟從外表看上去陰森程度不亞於裡德爾府的破敗房屋。從漆黑的門廳走進去,牆上的老式汽燈可以透過自助的方式來點燃照明。從前剝落的牆紙以及浸滿了汙垢灰塵的地毯已經被清理過了,穹頂上搖曳著的枝形吊燈已不再被蛛網矇蔽,但掛在牆上被罩起來的人物畫像仍舊是汙濁不堪。整條門廳走廊直通向地下室,從門縫中可以窺見裡面燭火通明、人聲鼎沸,為充斥著黑暗氣息的房屋增添了生機勃勃的活力……
——“今晚值班的人是誰?”斯內普利落地抖了抖袍子上的灰塵,大步地走出壁爐,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愛瑪與眾人的寒暄。他嚴肅的語氣讓比爾縮了縮脖子,彷彿又回憶起曾經在魔藥課上被魔藥學教授支配的黑暗時光。
發話的人是斯多吉。因為留守在總部的人當中,小天狼星自從斯內普出現在房間中便一副“發誓要將他當作空氣”的模樣,他在心裡想到,反正鄧布利多隻是讓他倆“不公開敵視對方”,並沒說不可以擺臭臉啊。自從克利切罷工之後,韋斯萊夫人一直頂替著廚師的位置,此時她正在翻箱倒櫃地尋找掂鍋勺與湯勺的位置。當然,亂放廚具以及糟蹋食材的行為也是克利切留給她的考驗。比爾正在往肚子裡不斷的塞炸土豆片與南瓜汁,他就像是課堂上不想被最討厭的教授提問到的學生,試圖讓自己忙起來以獲得“被排除”這一選項。
“哦!你好,斯內普,老夥計,我們在上一場會議時見過……但當時太過匆忙了,咱們都沒說上話。察覺到斯內普的眉頭越皺越緊,臉色愈發不耐煩,斯多吉迅速結束了短暫的寒暄)好吧,你還是老樣子,小天狼星側過臉來沖愛瑪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而愛瑪強忍住笑意撞了撞他的肩膀)據鄧布利多的線人費格太太說,今晚負責值班的蒙頓格斯·格萊奇擅自離崗,這才讓哈利陷入了險境。”
愛瑪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思索了一陣,接著她恍然大悟,知道了蒙格頓斯·弗萊奇究竟是何人了——“倫敦大劫案”的主謀之一!原本他可以和同黨們瓜分那近十億的資産,但是那些財物通通被魔法部巧取豪奪騙走了。魔法部的官員們以此為要挾,否則便要編個罪名將他們這夥人投進阿茲卡班。
斯內普不再作聲,他的大鼻子裡發出一聲“哼”來表示自己的不滿。他接著搬了一把椅子在愛瑪的身邊坐下,雙手抱胸,腦海中思索著這些新入夥的鳳凰社成員的名單:蒙頓格斯——小偷、強盜;斯多吉——酗酒者今日裡難得看到他清明的眼神);盧平——狼人;小天狼星——破落戶;迪歌——腦子不太好使;莫莉——家庭婦女……還有一些老弱病殘此時正在為鄧布利多辦其他事。
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想法:“這是一支雜牌子軍。”縱使黑魔王那邊僅有一批殘兵敗將擁護著他,可是,以黑魔王威逼利誘或是蠱惑人心的手段,他的食死徒軍團將會迅速擴張起來,到時候,很可能又是令人絕望的以少對多的局面……這些他已寫進了報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