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都一個樣啊,一個自大狂,另一個也是霸道得很……愛瑪,你千萬不要給布萊克好臉色,不然他還是纏著你。”莉莉想到由於沒接到回信,就用一群貓頭鷹轟炸自己的詹姆斯,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憑什麼覺得自己有義務回複他那些洋洋灑灑寫了一堆廢話的信啊!
“他恐怕不會死心的……如果他繼續糾纏愛瑪,我們就把他的腿打斷,讓他爬回自己的狗窩……”
斯內普與愛瑪對視了一眼,他看到後者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眼中寫滿了贊同。這種一致對外的態度讓他感到很滿意。
莉莉並不贊同斯內普的暴力手段,與此同時,她能感覺到在他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改變了,這讓她很不舒服……不過,她將這些因素歸結為西弗勒斯受到了家庭變故的負面影響。
“對了,不談糟心事了,糟心事已經夠多了……你們注意到今年學校來信裡面還提及了就業諮詢了嗎?我說,你們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嗎,就業相關的……”
莉莉率先將眼神給了愛瑪,她沖愛瑪揚了揚下巴,鼓勵她暢所欲言——“我確實已經把這個問題考慮明白了。我打算去魔法部的國際巫師聯合會……”
斯內普並沒有表露出和莉莉一樣的詫異神情,他閑適地將身子倚在長椅的靠背上,黑檀木魔杖在他的指尖轉出了好幾個花樣。他靜靜地傾聽兩個女孩你來我往的交談,偶爾在關鍵之處發表自己的意見。
“什麼?你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愛瑪,我其實覺得魔咒研究所很適合你呢……”莉莉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因為她聽說,魔咒研究所的工作既自由又閑適,是就業的熱門領域,以愛瑪的實力,完全可以留在這裡……而國際魔法合作司的情況就與之相反了,裡面充斥著雜事、瑣事,工作量大到連司長都經常加班。
有些事情,愛瑪只能在心裡回答莉莉——以前適合,現在已經不適合了。以她現在的心境,根本就不適合躬下身子來搞學術研究,她越來越浮躁、越來越憤怒……
更何況,在很久之前,父親就對她做過一些評價,他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願意接受失敗的人,需要許多挫折才能磨練心性,苦哈哈的學術研究根本不適合她,她很快就會失去興趣的。
“我假期的時候,與巴格諾女士一直保持通訊,她也建議我畢業後能夠去魔法部任職,我覺得,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愛瑪說的是實話,不僅是巴格諾女士,馬爾福也關心過就業諮詢的事,他強烈支援愛瑪成為魔法部的一員,並承諾,自己一定會全力支援她……
“魔法部當然好,不過你還是要謹慎選擇崗位……不過,為什麼是巫師聯合協會呢?我的意思是,你的指向性很強……”莉莉依舊對此表示困惑,愛瑪的轉變也太突然了,她可記得,三年級的時候,愛瑪聽說魔咒研究所的招聘要求是魔藥學在兩次大型考試中必須取得“o”,愁眉不展了許久呢……
“為了開開眼界吧……”說瞎話之前,愛瑪心虛地瞅了斯內普一眼。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在他揶揄的目光中,愛瑪硬著頭皮編出了一堆“和平與外交”相關的瞎話說給莉莉聽。
“西弗,你呢?你未來想做什麼呀?”莉莉如同黃鸝鳥般悅耳的聲音喚回了斯內普的思緒——他剛才在回想假期裡面,愛瑪和自己關於就業、未來的事情談了很多次,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深刻,最終,他們發現,殊途同歸……兩個人都是為了共同的理想,擁有相同的理念。
與此同時,他們都很識趣地在這些話題中沒有提及莉莉,因為她不可能接受兩個人的想法,甚至還會覺得他們極端、甚至是殘暴。
“哦……畢業後,我想做一名藥劑師。”
當然不是莉莉所認為的聖芒戈裡面普普通通的藥劑師,是那種——以愛瑪的戲謔說法是——流連於翻倒巷、接受國內外大單的頂級藥劑師……他們會私自熬製一些危險藥劑,提供給有需求的人,並且以秘密的渠道進行交易。如果斯內普能在魔藥協會上掛個名,他的收入伴隨知名度也就水漲船高了。
愛瑪不需細細詢問,就明白了斯內普之所以向她透露這麼多,是因為他早就和馬爾福搭上線了,對於他自己的一些規劃,西弗勒斯心中非常有數。
窗外,天色漸晚——太陽沒入雲端,而在它即將西沉的那一刻,密林當中噴射而出的熊熊火焰又為晚霞的色彩增添了絢麗——三個人目不轉睛地觀看這一奇特的景觀。
虧了紐特·斯卡曼德先生的多方遊說,大不列顛的幾條威爾士綠龍能夠獲得在一片圈禁起來的密林中生存的權利——為了《保密法》的嚴格執行,以鄧布利多為代表的幾個首席大巫師,在這片森林的周圍佈下了嚴密的鎮守魔咒……
連巫師都被迫生活在地下,龐大的神奇生物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棲息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愛瑪一直有一個願景,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的族類可以光明正大地施展天賦,自如地在地上世界生活,就連神奇生物也可以或是在水域遨遊、或是在天空翺翔……
“西弗,你媽媽怎麼樣了……”莉莉的問題將沉浸在火燒雲景觀的兩個人拉回了現實。
“還是老樣子……愛瑪拜託了泡泡去我家裡照顧她,送飯什麼的。”他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就迅速低下頭翻書了,顯然不想對於臥病的母親做出過多的討論。
莉莉早就習慣了他對於家事的迴避態度,轉頭繼續與愛瑪聊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老師會是西班牙人還是波加利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