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理應是相互照應的好朋友,而不要因為某句話變得分崩離析。
雖然現下裡,兩人的關系並不算友好。
黑澤陣依舊沒有出聲。只不過緊緊抿著的嘴唇有了些松動,變得有些弧度。
彌奈不太清楚黑澤陣對自己的態度,更不清楚自己徹底治癒了這個孩子後,他還會不會回到那個組織裡去。
不過沒關系,她有的是手段,能夠讓這個孩子忘記這裡的一切。她也有的是耐心,能夠等待這個孩子真正地接納他們。
這不是爛好心。
而是……總歸是平行世界裡的某個崽子,她要是照料不好的話,日後要是有幸見到了平行世界的那一位,對方一定會嘲笑她的。
她可不想輸啊。
莫名其妙的鬥志讓彌奈再次上前,橙色戒面上燃起了明黃色的火焰,這是晴屬性火焰的標誌。
“黑澤君,我要開始了哦。”
彌奈照例說了一句後便開啟了今天的治療。
黑澤陣的情況有些複雜。
他應該是被迫服下了某種藥物,體內産生的排異反應讓他高燒不斷。
要是單純的高燒倒還好解決,物理降溫或者激發細胞的活性,雙管齊下後總會得到壓制。
可那群滅絕人性的家夥似乎是想看到他努力掙紮的模樣,又或是出於什麼惡意的目的,總之,黑澤陣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
甚至還有一隻小腿骨斷成了兩截。
很難想象,他居然會一聲不吭。
更是讓她覺得驚詫的是,對方在接受細胞活性治療的時候,也是咬牙硬挺,連個悶哼聲都沒有。
這個家夥真的是鐵打的嗎?
彌奈緊鎖著眉頭,慢慢挪動自己的手掌。晴屬性火焰從她的指縫間躥入黑澤陣的肌肉中,一點一點地修複著他的傷痛。
重新長出骨頭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骨頭茬以龜速的方式冒頭,細胞之間的活性加大,肌肉撕扯的力度加深,其痛苦的程度不亞於裂骨。
要知道,骨頭斷掉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可要想讓它重新長成,那得需要很多的時間,也需要花費很多的物力財力。
後者彌奈不用擔心。真要論起來,她還算得上是半個治療師。
但要說到前者,彌奈咬著牙,用空著的左手扶住黑澤陣,不讓他亂動。
“再堅持一會兒,過了這個坎就獎勵你一碗小豆湯。”
嗤!
這個女人到底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黑澤陣深深地看了一眼彌奈,又重重地閉上了眼。
他在努力逼迫自己不要去聽骨頭生長的聲音,而是去想一想自己這一生有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大概是沒有的。
黑澤陣有些失望,但這又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