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明顯,但被如此對待的人卻感受得到。
沈喬覺得葉谷秋被人偷偷掉包了。
“就是……怪。我說不出來。”沈喬挪了下屁股,想離他遠一點。
啊——葉谷秋難道是被賈寶玉附身了?
“我說,”葉谷秋說道,“我錯了。”
沈喬覺得他病得不輕:“那個我知道了。你,你先鬆開我。”
葉谷秋輕笑一聲,聽話地放開了她。
沈喬尷尬不已,這種情況在她跟葉谷秋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接下來怎麼辦?露骨的話她也不會說啊。
可葉谷秋這個態度已經很不錯了,她要是不給點反應的話,會不會顯得太冷漠?
她不知所措地勾了一下耳鬢的頭髮,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葉谷秋……你要是真的病了的話,我們就去醫院治好嗎?動不動發瘋可不行。”
葉谷秋的臉色漸漸沉鬱:“你還是沒有原諒我。”
“啊?”
“你連名帶姓地叫我。”
“……”沈喬恍然。
幾十年沒有叫過真人,她其實……其實對他已經無比陌生了吧?
她以前是怎麼叫葉谷秋的?
忘了。
“哎……”她不知不覺地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畢竟她已經經歷過了,要再回到原來的心態,談何容易。
她忍不住老氣橫秋地拍了拍葉谷秋的肩頭:“下去吧,我還得做飯。”
“你的手……”
“沒事了,纏過創可貼。”她搖了搖包起來的手指頭,起身下樓去了。
葉谷秋看著她的背影,好不容易把“噬肉菌破傷風”之類的話給咽回去,皺著眉頭跟她下樓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喬多心,總覺得今天晚上的飯做得不順心。她要切菜,葉谷秋就搶走了菜刀,她要搗蒜泥,葉谷秋就把研缽藏起來了,她要炒菜,葉谷秋把鍋鏟把在手裡。
所以最後,她只做了個螃蟹,還是清蒸的,並且螃蟹還是葉谷秋刷的。
她不得不懷疑葉谷秋是故意的。
到她那個年紀,當然算以前的,經歷過太多,很多東西都能夠一眼看穿。所以她再傻,也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是在不動聲色地替她承擔勞動。這是在變相地疼她,向她示好呢!
沈喬跟磕了藥似的有點雲裡霧裡。看得清是一回事,可為什麼這麼做,就是另一回事了。葉谷秋是不是在外邊幹了什麼?
他們做飯的功夫,沈從元三兄弟回來了,外面又是一陣堪比鑼鼓喧天的熱鬧,後來李福濤也到了,頓時成了過大年。
沈喬覺得離過大年就差一鍋餃子了。
這頓飯她實在是吃得沒什麼滋味。
但飯桌上卻很熱鬧。
某個二嬸夾一塊紅燒肉:“哎呀這誰做的,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