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淩甄:“是這樣的,我原本的確是和章伯泉合作的,畢竟他背後有蘇家那樣的大靠山,誰知他實在蠢笨,居然一次次和他親身母親過不去,沒有他母親,那我要他這麼個廢物幹嘛,在我這裡,他已成為棄子,所以我送給你一份大禮,畢竟章伯泉曾經多次想要置你於死地不是嗎?誰知道他趁我不知情,居然想悄悄殺掉你。”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太子果然是和殺淩甄有勾結……合作,不過殺淩甄經過考察,覺得章伯泉此人不太行,所以已經決定要暴露,踹掉他了。
“所以你現在藏著我,不讓俞靖洲找到我的意思是……”江雲熙猜測道,“你還沒有和章伯泉鬧翻,不想讓他知道是你救了我,我還活著的事實?”
“正是如此,”殺淩甄道,好看的臉上有點低落,“你知道的,我們朔國本來就窮,我身為朔國公主,還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自小在皇室孤苦伶仃的長大,可想而知我過得有多不好,從小便受到了許多委屈和不平,所以長大後,我便有一個目標,”她眼神堅定,道:“那便是把我父王從他的王座上扯下來,那個位子,就應該我殺淩甄去坐!”
“若是我當朔國的君主,我必然不會放任國裡面的百姓去燒殺搶掠,這顯得我們朔國實在野蠻極了,和親都被人挑三揀四。”殺淩甄撇撇嘴,“但我心有壯志,在朔國卻沒有實權,你知道的,朔國那麼窮……”
江雲熙:“……”
“所以我來了襄朝,我想借襄朝的力,然後一舉奪得王位。”說到此處,殺淩甄的表情似乎有些心虛,“不過我當時來襄朝,費勁方法找到章伯泉時,我怕他嫌我沒有實力,不願意幫我,便說我是我父王最寵愛的公主。我給了他我們朔族皇室的秘藥,碎夢,章伯泉說待泰和帝病入膏肓,我出兵助他一舉奪得皇位,但時候他成了襄朝皇帝,便助我登上朔國君主的王座。”
可是殺淩甄是騙章伯泉的,她並不是朔國君主最寵愛的女兒,更不可能能調動軍隊,都是假的。她也沒想到章伯泉只會給泰和帝下毒,居然還想讓她承擔最大的風險,別說她手裡拿不出那麼多軍隊,就算她真有,軍隊也進不來,北方有蘇柄,南邊有劉年陳,東邊全是海。
江雲熙無言了半晌,不知作何評價。
半晌後,江雲熙道:“所以你覺得,你想要我怎樣報答你呢?”
殺淩甄莞爾一笑,“章伯泉馬上就要完了,正好我也不想再待在襄朝了,可如果章伯泉完了,我也會完蛋的。我知道你馬上要北上,我希望你把我帶上。”
“好。”江雲熙最終道。
殺淩甄囑咐她好好休息,已經離開了。她閉上眼睛休息,腦中浮現著和殺淩甄的對話。
想到殺淩甄說的,章伯泉居然敢給泰和帝下藥,不過泰和帝一貫警覺,估計早就知道了,甚至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比如泰和帝慢慢地上朝越來越懈怠,偶爾上朝也是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可私下裡,泰和帝召見江雲熙問事的時候,分明是頭腦清楚的。還有在四皇子生辰宴的時候,章伯泉如此大逆不道,幹的事情和說的話哪樣都不著調,可皇後不過是輕飄飄地求了幾句,泰和帝便不追究了,就算有考慮皇後母家蘇家的成分在,可如此寬宏大量,實在不是泰和帝的風格,或許他只是在等,等一個章伯泉徹底做錯一件不可挽留的事情的機會。而半月前,泰和帝召見俞靖洲,給了俞靖洲截獲的那封信,雖然那封信只是殺淩甄帶著憤恨,惡作劇一般寫下來的,可是定章伯泉的罪,足夠了。
也許就快要收網了。
幾天後,江雲熙的身體已經大好了,她已經能下床,甚至可以坐到院子裡曬太陽了。
最近幾日都是小丫鬟在照顧江雲熙,江雲熙已經一連著幾日都沒有看見過殺淩甄了,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不過估計是忙一些和太子章伯泉有關的事情。
又過了三日,太子章伯泉與敵國勾結叛國的訊息鬧得滿城風雨,且證據確鑿,之後章伯泉被泰和帝下獄,還被廢了東宮之位。
朝中局勢發生巨大的變化,不知有多少人高升,又有多少人一落千丈,碾落成泥。
還有一件大事,甘鈺然被彈劾了。他主動與泰和帝請求告老回家,泰和帝將他臭罵一頓,不允。
江雲熙覺得時機到了,她虛弱地走出了那個殺淩甄的那個屋子,但她身體實在已經是大好了,現在是根本不帶虛弱的,所以她只得給嘴唇塗白了,所以看上去很虛弱。
她一出來,想先去找俞靖洲,但是走了沒多久,便有人走上來,猛地抓住了她。
江雲熙抬頭一看,是俞靖洲,他看著他,眼神似乎很兇狠,又很溫柔,還很紅,他似乎瘦了許多。
“大人。”她喊道。
“讓你受苦了。”俞靖洲道。
江雲熙說了她被章伯泉暗算的事情,後來被一個丫鬟所救,隱去了殺淩甄的事情。
之後,俞靖洲帶人抓走了容奇,帶到了泰和帝面前,而且章伯泉威脅容奇殺人時,給容奇的贓銀都還在,江雲熙又如此虛弱,大半個月不見人影。還有去江州時,被砍去臂膀的人也找了,順著查下去也是章伯泉的手筆。
於是章伯泉在自己用力的作死之下,又喜提新罪名,蓄意殺害朝廷命官,人證物證具在,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