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詫異道:“你一直不知道他已婚?”
虞蕊低下聲音:“後來,後來知道了,他說他一定會離婚的。”
王姐嗤一聲笑了,那就還是知三當三呀,前面被騙以為對方已經離婚了就算了,後面發現對方沒有離婚了為什麼還不離開?這還是虞蕊自己貪心唄,多少還是活該的。她放了心,這樣她們公司踩著虞蕊捧方家明她個人就沒有心理負擔了。
虞蕊輕輕說:“王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我,我從前是不太好,我現在已經變好了。”
王姐笑著頷首:“後面遇到了方家明,動了心,想重新做人唄。”
面對王姐的嘲笑,虞蕊毫不在意,她認真而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遇見他之後,我想變成一個好女人。”
王姐有點被她的誠意和好眼光打動,她也誠懇地說:“方家明……他跟你不是一對。”
虞蕊嘆了口氣:“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是我還是喜歡他,喜歡人不犯法,對吧?”
王姐看了她一會:“很好,咱們來商量商量怎麼面對記者吧。”
虞蕊早有準備,她侃侃而談:“我要求開一個記者會,一來對好同事好演員模範市民方家明表示感謝,二來我也要為自己出一口氣,我要公開渣男給我的簡訊做為證據,我最開始確實是不知道他還沒離婚的。”
王姐想了想:“那渣男是誰?你把他的個人資訊告訴我,我請人去打探他的底細。”
虞蕊冷笑:“王姐你放心,咱們公司這幾個欺弱怕硬的人我還不瞭解,這渣男如果是一個人物,我也不敢對你提這個要求。他是個酒樓的老闆,資産不多,更加沒有什麼名氣,我跟他鬧起來對貴公司毫無影響,你放心。”
王姐受了她的奚落,倒也不惱,她也知道今天這番談話本就是她在代表公司恃強淩弱。她只是詳細問明瞭對方的姓名,又從虞蕊的手機上抄了他的手機號碼和飯店座機,然後就離開了。
虞蕊從冰箱裡拿出冰塊敷臉消腫。想了想,她又給王姐打了個電話:“我還有要求。”
王姐不出聲。
虞蕊繼續道:“第一,記者會要三天後再辦,必須等我的臉徹底消腫才行;第二,記者會當天我要求公司額外出錢請外頭更好的化妝師來給我化妝,這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了,我要求以最好看的樣子出現,是為紀念。”
王姐心下暗嘆了一口氣:“行。”
王姐回去後多方託人仔細查了虞蕊“男友”的情況,他叫任季,任季酒樓的老闆,身家三千萬到五千萬之間,原配妻子育有一女,據傳聞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偷情了。王姐也是女性,也願意在能力範圍之內支援一下最起初被欺騙感情的虞蕊,她跟虞蕊以及電視臺和一些媒體約好了記者會的日子。按說無論是揚帆公司還是虞蕊都撐不起一個新聞發布會的規格,但是這件事情裡有“原配僱人當眾毆打小三”“青年演員見義勇為”等吸睛元素,因此還是吸引了一些當地電視臺和媒體記者的到來。
記者會前一日,虞蕊細細看鏡子,眼睛和臉部的腫脹已經消退了,略略還有淤青的痕跡,用遮瑕膏也可以遮住了。她打電話給王姐,要求公司派司機接她回從前租住的屋子收拾行李,司機全程陪同她在房間裡,丟棄了絕大部分東西後,她收拾出了兩個大拖箱,司機替她拎回方家明的住所,然後走了。
是夜,她對鏡細細描畫了一番,然後打方家明的手機。
方家明正坐在公司沙發上發呆,看到虞蕊的手機號碼,連忙接起:“虞蕊,有什麼事嗎?”
虞蕊輕輕地笑了:“方大哥,你到我這裡來一趟行嗎?”
方家明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了,他困惑地問:“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
虞蕊說:“這兩天楊老闆和王姐都在不停給我打電話,我想當面跟你說說。”
方家明暗叫不好,他簡短地對手機說:“我馬上到。”
到了家門口,方家明敲門,發現門沒有鎖。
他推了推門,看見裡面沒有開燈,桌上卻有兩三支蠟燭發著微弱的光,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而擔心虞蕊遇到危險,他邊鼓起勇氣往裡走邊顫聲喊:“虞尐忄亡整王裡蕊,虞蕊。”
大門在他身後關上,一個溫暖纖巧的身體從身後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