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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莊的舊友十二）
那全身都是血的下人站在她們面前。
她的眼皮發腫，眼球突出，活像見了鬼，被嚇得丟了魂。
她嘴裡面不斷地呢喃著，“……鳳凰……古戰場……血……好多血……到處都是血……”
柳淩珍上前扶她到床邊躺下休息，不一會兒去請的大夫到了，進來看了一下她的情況。
大夫朝她搖搖頭。
柳淩珍心底發涼，這林氏竟有這麼大的能耐嗎？如此恐怖。
忽然，那下人直直從床上坐起身來，雙目圓瞪，口吐白沫。
竟是直接死了。
柳淩珍和其他人都被驚住了。
沈識黛背對著柳淩珍的眼裡全是冷漠，她像是預料到了，等著轉身時又換成了一副嚇慘了的表情。
她挪著步子往柳淩珍懷裡面躲去。
柳淩珍自然抱住她，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轉頭吩咐人處理現場，而後抱起沈識黛往外面走去了。
穿過長長的遊廊，參差錯落的假山，柳淩珍抱著沈識黛往房間走，書房剛死過人，不能將小孩子留在那裡，目睹這種場面，沈識黛應該心裡面很害怕。
事實上，沈識黛完全不是柳淩珍想的那樣，她躲在柳淩珍的懷裡，那張臉面無表情，眼裡絲毫不見恐懼，這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表現。
不過每當柳淩珍看向她的時候，她又是一副驚懼過度的樣子。
柳淩珍拍拍她的背，她昨日特地去找了有經驗的乳母過來，現在負責照看沈識黛的日常起居生活。
柳淩珍找到房間裡面早已恭候多時的吳媽，將坐在她臂彎裡面的沈識黛交接過去。
沈識黛感受到柳淩珍的動作，慼慼地拽住她的袖子，問道，“姐姐，你要去哪裡？”
“黛黛乖，先跟吳媽玩著，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是什麼事情？黛黛可以幫忙嗎？”
柳淩珍摸摸她的頭，“黛黛還小，這些是大人的事情，黛黛開開心心就好了。”
沈識黛眸中露出了失落來，她極其不情願地撒了手，被吳媽抱走了。
這邊柳淩珍安置好沈識黛，終於放下心來，她轉頭又沿著原路，回到了下人死去的書房。
已有仵作在驗屍，柳淩珍上前詢問情況。
“先生，情況如何？”
仵作答道，“稟告姑娘，這具屍體的屍斑主要散落在上肢的遠端，以及下肢的遠端，初步判斷應當是吊死，可奇怪之處，便是這屍體脖子上並無勒痕，並且死前應當是很放鬆的狀態。”
柳淩珍也覺察出這其中的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您的意思是？”
“周莊嘛，怪力亂神是常見之物，應當是被什麼妖物給奪去了命。”
會是什麼妖物呢？能在人狀態最放鬆的時候趁虛而入，並且可以殺死那麼多人，柳淩珍想，除了這個境的主人，應當沒有誰了。
看來是時候會會那林氏了。
是夜，月色朦朧，一輪彎月高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