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強家吃過晚飯,休息一陣,楚雲眠四個被請來探查真相的人,開始辦正事。
第一步,自然是驗屍。
四個小孩,屬於早夭,加上死得蹊蹺,自然不可能舉辦喪禮,甚至連村子都被村民堵住不許帶回,被匆匆淹沒在後山腳下——也是時代原因,還不興火葬,不然如此犯忌的屍體,絕逃不過火燒命運。
李強帶路,眾人帶上工具,到地方後,合力將棺材挖出。
開啟棺蓋,卻見小孩屍身還保持完好,只雙目園睜。
“入葬時有沒有閤眼?”仵作張大狗子問道。
“自然是合上的。”李強聲音哽咽道,再見兒子屍體,是止不住掉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節哀!”陳瞎子聽得抽泣聲,乾巴巴的安慰了一句,這時候,任他再能說會道,也扭轉不了這悲傷氛圍。
楚雲眠、馬毅、張大狗子三人沒言語,只不過都神色凝重,一起在周圍樹上多掛燈籠、風燈,以便照明驗屍。
諸多照明物下,周圍一片明亮,再看棺中屍體的眼睛,即便是楚雲眠這種不通驗屍的外行,也看出屍體不對。
首先是瞳孔。
人的瞳孔,受括約肌牽引,光線明亮時縮小,黑暗時放大;
人死亡後,括約肌失效,瞳孔會放大,故瞳孔渙散,是判斷死亡的一種方式;
因此,當李強說兒子死後眼瞳放大時,楚雲眠並未在意,人死之後,眼瞳不放大,才是怪事;
只是,楚雲眠沒想過是這種放大法,先前光線不好沒太注意,現在再看,瞳孔都要與眼仁重合了!
瞳孔說完,再說眼眶,根根黑線浮現,將整個眼眶佔滿,應該便是李強所說的密佈血絲——血凝轉黑。
仵作張大狗子搖搖頭,顯然是未見過眼睛如此的死者。
張大狗子搖完頭,開啟一直隨身攜帶的小木箱,取出雙橡膠手套戴上後,開始從頭到腳地捏骨。
捏至胸骨時,張大狗子表情一凝,伸手拍了拍。
“心沒了!”張大狗子說了句後,繼續往下捏。
屍體身上沒任何傷痕,心臟卻不見了,常人根本做不到,這必是靈異事件無疑!
張大狗子捏完骨後道:“就心不見了!”
張大狗子退開後,馬毅上前,仔細檢視了下屍體口腔、指甲、心臟等部位,估計是在尋找有用線索。
等馬毅退下,楚雲眠亦是上前,取出一道符籙,置於屍體心口部位,片刻後,符紙上出現一絲血中帶紫的亮光。
楚雲眠用的是集氣符,能將邪祟殘留異氣收集起來,不僅能透過顏色大致判斷邪物種類,若氣足夠,還能配合追蹤符,放符鶴追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