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脅。
什麼三思。
不就是說,以太子的蠻勁,說不準親自把弘治皇帝拽下來。
是自己下來,還是太子動手,陛下看著辦吧,我方繼藩,是無能為力了。
弘治皇帝頓時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他和蕭敬對視一眼,蕭敬跪下:“陛下,事到如今,試一試,又何妨呢,奴婢……扶陛下下殿。”
說著,他起身,小心翼翼將弘治皇帝攙扶起來。
弘治皇帝既是無奈,卻也知道,太子定是為了這一場醫治,花費了無數的心思。
別人家的兒子,所謂的孝心是哭的死去活來,到病榻之前,盡心服侍。
自己的兒子,卻是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丁點的蹤影。
弘治皇帝嘆了口氣,十分配合的起身:“朕只擔心,此病染給了厚照和繼藩。”
朱厚照笑嘻嘻的從袖裡取了一個口罩:“陛下,有這個就成了。”
所有人都戴上口罩。
蕭敬有點發懵。
戴口罩可以免感染……為何不早說?
他硬著頭皮,將弘治皇帝攙扶下殿。
而後,睡下。
朱厚照便道:“平時三更半夜也不睡覺,清早又起得這麼早,還不愛吃牛肉,你看看,這百病就滋生了。”
弘治皇帝居然擺出了和王勇一樣,生無可戀的表情。
“先來看看病情到了何等的地步,張嘴。”
還來?
弘治皇帝眼睛落在方繼藩身上。
方繼藩在一旁,笑嘻嘻的道:“陛下,配合太子殿下便是。”
弘治皇帝輕車熟路,張嘴,而後啊的一聲。
朱厚照便翻白眼:“沒叫你‘啊’,你偏要‘啊、啊、啊’,自作聰明,和一個孩子一樣。”
弘治皇帝:“……”
方繼藩在一旁,取了一根繩子,綁住了弘治皇帝的胳膊。
而後,另一邊,已有醫學生取了針來了。
見著這針……
弘治皇帝心裡想,還好,這一次不是刀子,朕這一次……是幸運的……
可朱厚照已是一針,扎入了弘治皇帝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