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打馬回去。
走了老半天,才看到浩浩蕩蕩的百官們追了過來,人群烏壓壓的,一群人臉色煞白,一個個快要斷氣樣子,卻是急的如熱鍋螞蟻。
他們擔心陛下呀!
可那馬車和太子殿下,連個影都沒看到。
這時,見方繼藩打馬回來。
“方繼藩,陛下呢?”
劉健一口氣提起來,大喝。
方繼藩下馬,氣喘吁吁:“往京師方向去了,諸公,太子殿下進獻的這個馬車有點危險啊,跑的這樣快,我都追不上了,看來太子殿下的性子還是有些不穩妥,他進獻什麼不好,非要獻車,等他回來,我們一道兒彈劾他。”
“……”
這話說的,良心不痛?
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直直的瞪著方繼藩。
很滲人。
方繼藩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這樣看我幹啥,搞得好像我方繼藩是同謀一樣。
方繼藩人畜無害的模樣,咧嘴憨厚一笑。
那謝遷脾氣比較火爆,氣呼呼的道:“什麼太子殿下進獻,方才真真切切聽你說的是你與太子殿下一道獻的賀禮。”
方繼藩一眨眼,有嗎?
“……”方繼藩立即道:“這什麼話,是不是聽錯了,可不要亂冤枉人。”
“我們都聽見了!”
“老夫也聽見了。”
“你還想抵賴不成。”
“出了事,殺你方繼藩祭天!”
眾人七嘴八舌的大叫,氣的快要嘔血了。
陛下那馬車,怕是追不上了。
這叫個什麼事啊,好端端的過個壽,陛下這壽星……沒了。
好吧,眾怒了……
只見方繼藩抱著自己腦袋:“誒呀呀,誒呀呀,突然腦殼疼,看來腦疾要犯了……”
可那一雙雙滲人的眼睛,依舊瞪的大大的,還是盯著方繼藩不肯鬆懈。
這是何等可怕的眼神啊。
真要殺人祭天!
方繼藩悲哀的想,這連腦殼疼都沒了作用,看來……這一次,是真的要被朱厚照那廝害死了。
這麼美好的壽禮,可千算萬算,就沒算到太子殿下放飛自我啊。
方繼藩便苦著臉,心裡說,別喊打喊殺嘛,殺我祭天做什麼,我還是孩……,不,我下頭還有個方正卿,他還小,只是個孩子啊。若他沒了爹,該有多傷心,還有沒有同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