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便不哭了。
劉健也來安慰自己了?
看來自己的人緣還不錯,亡了父親,總算還有不少人來安慰自己,可見自己平日與人為善,還是有所回報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善良的人,總有好報,古人誠不欺我……心裡又想,自己腦子裡在想些什麼,得趕緊問明,自己的爹是何時過世的……
他剛要開口,劉健等人,便一股腦的衝了進來。
劉健面上帶笑,喜氣洋洋,其餘諸人,也都像是過年一樣,恨不得張燈結綵。
“陛下,陛下,大喜,大喜啊……”
“……”方繼藩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大喜……
弘治皇帝心裡亂的很,一面是見方繼藩如此,心裡也跟著難受,另一方面,顧念著西南大災,不知要死多少人。
一聽劉健大喜,弘治皇帝臉拉了下來:“何喜之有?”
“陛下,平西侯修書而來,還請陛下過目。”
說著,一份奏疏,送到了弘治皇帝面前。
“詐屍……詐屍了啊,老方,你爹詐屍了啊!”朱厚照大叫。
“……”方繼藩哭笑不得,明明該很悲傷才是。
弘治皇帝也是嚇了一跳,尤其是朱厚照這一句詐屍,讓弘治皇帝臉色蒼白,他還是接過了奏疏,細細一看,表情卻是古怪了起來。
“父皇,方繼藩他爹詐屍了,這詐屍不是好事,平西侯死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要請道人做一場法事。”
弘治皇帝卻沒做聲,他一臉古怪的凝視了方繼藩一眼:“方繼藩,你有治疫的特效藥?”
方繼藩想了想,點頭,眼裡還掛著淚。
弘治皇帝激動的一拍大腿:“為何不早說?”
方繼藩一臉遲疑:“我爹咋了?”
“你爹的病,奇蹟一般的好了,貴州軍鎮各衛,疫病開始減緩。”弘治皇帝眉飛色舞。
方繼藩忍不住道:“可是陛下不是說我爹死了嗎?”
“朕何時說過?”
方繼藩瞪著眼睛看弘治皇帝,一副你逗我的樣子。
弘治皇帝同樣瞪著方繼藩,目中露出驚喜。
方繼藩想了想,看向朱厚照:“太子殿下也聽著了,分明陛下……”
“是啊,不是說病逝了?”朱厚照道。
弘治皇帝厲聲道:“朕沒有說過!”
好吧,皇帝總是比別人大一些,方繼藩無話可說。
敢情,是空悲慼一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