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有些心焦的時候,突然,城樓上有兵丁道:“竟有這麼大的鳥。”
方繼藩下意識的抬頭,這哪裡是鳥,卻是一個氣球低空掠過,那突如其來的氣球,讓城樓上的官兵都是面如土色,只是那氣球……在掠過了關隘之後卻依舊向前……沒有停止的跡象。
方繼藩有點懵逼。
老半天,才回過神:“備馬,備馬。”
生生的,方繼藩看到那氣球在關內數里之內一頭栽下。
下降的姿勢,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方繼藩卻已懶得理會這些嘰嘰喳喳呼喊著同伴出來看上帝的官兵了,騎著馬,直接出了關隘,朝著事發的地點而去。
行至半途,便見這官道旁,四個衣衫襤褸的人,猶如乞兒一般,軟綿綿的晃著腳走著。
方繼藩勒馬,大叫道:“沈傲、楊彪。”
沈傲哭了,這一日的經歷,實在太可怕了,神情緊繃,此時聽到了師公的聲音,一下子,渾身都輕鬆了下來,忙是拜倒在地:“師公……”
“恩公……”楊彪驚喜的上前,給方繼藩扶住馬。
方繼藩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們能活著回來,哈哈,第一眼見你們的時候,便曉得你們是有福之人,好,活著便好,可擔心死我了。”
方繼藩落馬:“周臘那孫子呢?”
周臘臉色又青又白,此時,他豈會不明白,方繼藩是誰,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
猶豫了片刻,周臘乖乖的跪下,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啊,這就相當於,當初他爹孃造了他一次,方繼藩重新造了他一次,周臘磕頭道:“見過新建伯,新建伯救命之恩,銘記於心。”
方繼藩心裡想,這就是周臘?很醜的樣子嘛,一點都沒有得到太皇太后的遺傳啊。
方繼藩樂了:“記住了就好,不過眼下當務之急,卻是趕緊回京去,時候來不及了。”
周臘爬起來,還是覺得自己渾身骨頭散架了,討好似得道:“新建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真實非凡啊。”
“噢。”方繼藩沒功夫搭理他。
周臘樂了,他就喜歡方繼藩這小性子,說實話,和楊彪呆了一日,他突然發現,每一個人都變得可愛起來,這點小性子算啥,看看人家的暴脾氣。
方繼藩道:“前頭有個驛站,我們去那裡,取幾匹快馬,越快趕回京師為好,太皇太后病重,這可是耽擱不得的事。”
周臘也凝重起來,收氣嬉皮笑臉:“外祖母病重了?真是該死。”
於是方繼藩打馬向前,四人疾步尾隨其後。
周臘似乎覺得慚愧:“我只聽說,大漠深處,有一種鷹,端的是厲害,想尋它的幼崽,將它養活了,哪裡想到,居然中了埋伏,這些該死的韃子,可惡至極。”
見方繼藩不理他,他又討好似得道:“新建伯,你和楊大哥、沈兄救了我一場,我真記得恩的,等我回去,你等著瞧,我定要好好為你們請功,外祖母最心疼我了。”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方繼藩心念一動,看著周臘。
周臘搓搓手:“直說便是,我心裡對新建伯佩服不已,莫說是幫忙,便是刀山火海,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方繼藩道:“公主殿下尚未婚配,待字閨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