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不要臉啊。
眾武官一臉懵逼的看著那個躲在門洞裡不肯騎進甕城的傢伙!
可方繼藩是有點都不在乎他們的白眼,只一臉淡然無常的樣子。
那胖子倒是惱了,氣呼呼的道:“小子,要點臉,小小年紀不學好,你打馬上前來,到本軍爺的前頭,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小心揍得你娘都不認得你。”
另一個亦是冷著笑道:“誰家的小子,敢佔我們的便宜。”
方繼藩便悠悠然地道:“我爹平西候方景隆……”
“啥……”
幾個武官個個臉色變了。
方繼藩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道:“你們說要揍我?”
幾個武官沉默了很久,臉色越加蒼白了!
那胖子努力地擠出了笑容道:“呃,新建伯,咱們講道理可以嗎?”
“來啊。”方繼藩笑著道:“我最喜歡講道理了,你是想斷手還是想要斷腳?”
“我……”那胖子愣了老半天,突然,城牆上,一眾唏噓聲傳來。
那幾個人趁著方繼藩恍惚的功夫,連忙催馬向前,逃了。
原來在這甕城校場上,當先的一個武官飛馬向前,還未搭弓,竟是生生的摔落下馬。
第二個……箭倒是射了出去,卻如某種不可描述的男性不可描述的病一般,只飛出數丈,便軟噠噠的掉落在地。
弘治皇帝穩穩坐著,看著城牆上的眾人唏噓,而後看向了馬文升和張懋。
張懋已是大汗淋漓,忙道:“陛下……這……他們平時操練還是很有樣子的。”
很有樣子,這言外之意……不就是花架子嗎?
弘治皇帝不發一言,繼續觀看。
朱厚照已是唏噓不已,忍不住道:“這群酒囊飯袋。”
張懋已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去了,馬文升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
都說近來禁衛和京營軍紀敗壞,武備鬆弛,卻沒有料到竟敗壞到了這個地步。
此時,一個侯爵之子飛馬而出,倒是很有模樣,可結果……這人剛要雙手離鞍,取出身後的弓箭,卻沒有坐穩,直接人飛了出去,啪嗒落地,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其實騎射,最是考教功夫,沒有長久的操練,不熟知馬性,要做到雙手離鞍,憑著身體來平衡,戰馬還需快步疾跑,在這顛簸的情況之下,取箭,彎弓,且還要在瞬息之間,靠近箭靶,一箭射出,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頓時之間,後頭閱試的諸將人仰馬翻,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心驚膽跳的表情。
以至於到了後來,竟沒有人敢嘗試了。
土木堡之變後,勳貴子弟再不以父輩們東征西討為榮,優越的環境,早已養成了他們遊手好閒的性子。
人們不再關心武備,尤其是崇文抑武之後,便連武官自己都嫌自身及不上那些朝上讀書人出身的大臣,一個三品的指揮使,見了七品的翰林編修,既然都是大氣不敢出,這一場閱試的悲劇,可想而知。
弘治皇帝的臉色,越來越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