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氏顧不上這些,見到微生槐,她心裡那幾分沉重略微消散,“我有要事與你說。”
隨即嚴肅地拉住微生槐的胳膊,將他帶至偏僻廊下,不讓下人們跟著,生怕這要事叫別人聽見。
微生槐見她煞有其事的模樣,十分配合,待四下無人才發問,“出了什麼事?”
竇氏張嘴,竟卡了殼。
她眉宇間盡是疑惑,她剛才要說什麼來著?好像是件很要緊的事,甚至令她的心不得平靜,生出恐懼的事。
究竟是什麼事呢?
卻怎麼也記不起了。
微生槐追問也問不出什麼,只能作罷。
竇氏腦海中靈光一閃,“我記起了!”
“什麼?”微生槐問。
她認真道:“是寧寧,寧寧去王府過年了,可能是要晚些時候回來。”
“就是這個?”微生槐無語,擺擺袖子,轉身回了廳堂。
竇氏看著微生槐的身影,總覺得自己疏漏了什麼,又好像沒有。
夜色漸濃,沈桑寧一行從王府出來時,小虞氏還特意讓王府的廚子多做了些好吃的,可以帶回去讓他們再吃頓夜宵。
臨走前,小夫妻倆被謝霖帶到了一邊。
彼時虞綿綿已經坐在馬車上了,向來對任何事抱有好奇之心的人,這會兒頭也不往外探,跟先鋒軍似的第一個沖上馬車,門窗緊閉。
不遠處。
謝霖輕咳一聲,臉頰處快看不出血痕了,但膏藥痕跡很重。
裴如衍看破不說破,默默給沈桑寧戴上鬥篷的帽子,帽子戴好了也沒聽謝霖開口,於是忍不住催促,“平白拉人吹冷風,你倒是說事。”
謝霖又咳一聲,目光躲開平陽侯“追蹤”的視線,聲音一壓再壓,顯得沙啞,“表兄,你可得幫幫我。”
“幫你什麼?”裴如衍明知故問。
謝霖也不惱,但急,“平時舅父若說起什麼,你得幫我說說好話,我總覺得舅父對我不太滿意。”
裴如衍點頭,客觀道:“你不是錯覺。”
“表兄!”謝霖語氣重了些,開始打感情牌,“當初你和表嫂,我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謝霖出了什麼力,無非就是泱泱事件,倒真是出了大力了!
裴如衍想起往事,輕笑一下。
謝霖又看向沈桑寧,語氣柔和,“表嫂,你和綿綿關繫好,在綿綿那兒……盡量多幫我說幾句好話,若是成了,我定會好好感謝你和表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