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看不起阮氏一家,也同意女兒嫁了過去。
好在阮老爺是個疼惜人的,原主母親章氏嫁過去後,從未受到什麼虐待。
只是過了一段苦日子,那又不得不說回大姑母身上了。不過那也扯遠了,阮眠將重點落回這舅舅身上。
按理說,舅舅章鶴松也是朝中的小官,不至於被調配到那麼遠的地方來,而且方才阿淮又說了,陛下是從最近城鎮調配,難道……
謝淮安彷彿察覺出阮眠心裡的想法,遂告訴她。
“你們阮氏被發配流放不久,章氏也被人彈劾,降至地方官員去了酉陽。”
聞言,阮眠這才明白。
大姑母一聽,臉色凝重起來:“難道你舅舅家被彈劾,是受到阮氏牽連嗎?”
“若真是如此,他們來當賑災使,豈不是來找茬的?”
見阮眠有些不解,大姑母連忙壓低聲音告訴她。
“你有所不知,你這個舅舅一家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當初我雖然離家早,但也曾聽說過,原本是你舅母先看上了你父親,但你舅母與舅舅是表親,自小定下婚約,因此你舅舅很早之前就找藉口教訓過你父親。”
“然而造化弄人,你母親年輕時也受你父親那股子不羈的書香氣所染,雖然與別的書生同為讀書人,可你父親就是別具一格,加上樣貌又好,你母親這才不顧門第要嫁給他。”
“你舅舅一聽,當然巴不得把你母親送過去。一來得到了你父親商賈之家不少好處,二來又讓自己娃娃親的女子徹底死心。”
“反正我是覺得你母親家那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你們流放時,他們還在京為官呢,可有接濟過你們什麼沒有?”
按照姑母所言,當初他們被流放,章氏一家的確沒有出面。
但那時阮眠剛穿過去,原書中也沒有提及章氏這一族,所以自動被她忽略。
加之那時候父母他們也從未提及過章氏孃家,所以阮眠自動預設他們不存在。
如今看來,他們也許真不是什麼好心的。
但她也不害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如今要的就是懲惡揚善,鋤奸端小人!
姑母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也面露歡喜。
“無論誰來當這個賑災使,對咱們都沒什麼要挾,阿淮,你就放心好了,你這個娘子啊可厲害得很呢。”
姑母誇贊起阮眠來毫不手軟,說著說著就看到謝淮安滿臉的星星眼。
她這個電燈泡過於亮眼,在這杵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你們倆先在這恩愛恩愛,我先出去把把風。可不能讓無知的小兒們沖撞了你們。”不等阮眠開口,姑母已經識趣的走出了這裡。
她還想說什麼,謝淮安握住了她的腕骨。
昏暗的環境下,他心裡某些情緒排山倒海的湧過來,狹長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愛意。
方才的擁抱顯然無法讓充分洩露愛意,他珍惜地捧起阮眠的下頜,鼻尖彼此觸碰,渾身的血液好似都倒湧起來。
他壓著聲音由衷開口:“娘子,辛苦你了。”
萬千的言語,卻在張口之際只彙聚成這一句話。
說出此話後,謝淮安還有些懊惱,明明還可以說出更多的,嘴巴卻在這一刻像被人堵住了似的,只會說笨話了。
於是又轉口:“還有,我很……想你。”
“前路尚遠,但也長明,眠眠,我答應你我一定會……”
話還沒說完,阮眠已經踮起腳尖攀附他的肩膀吻了上去。
唇瓣相觸的瞬間,謝淮安只感覺到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他依靠著本能將她摟緊,似乎要將她整個骨肉都揉緊進自己的懷抱中一般。
以往的想念,這一刻變成了具體化,雙手觸碰,都不敢輕易放開,生怕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靜謐的空間裡,只剩下兩人纏綿悱惻的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