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只覺得可笑:“先前你們侮辱林大人的時候,不是笑得挺歡嗎?怎麼輪到你們虞洲知府大人了,就覺得憐惜屈辱?”
“做人豈能如此厚此薄彼?”
她剛抬手,身後忽然沖出一名獄差,不惜撞開雲修的刀刃,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也要撞上阮眠!
而就是這一撞,阮眠手裡的利刃無比精準地劃破了虞洲知府的脖頸。
瞬間鮮血噴湧,他猛地捂住自己流血的傷口,痛苦地哀嚎兩聲,躺在地上迅速斷了氣。
而撞上阮眠的那名獄差,甚至還不解氣地搶過掉在地上的匕首,狠狠插入知府的心口補刀。
旁人大驚!
直到地上的虞洲知府毫無動靜了,那名獄差也捂著傷口虛弱地摔到地上。
臨終之際,他還暢快地笑出聲來。“道長,道長說得對!我虞洲有此等父母官,是虞洲的大不幸!我父母皆死於他手,當年……當年雪災朝廷所有的賑災銀都被他一人獨吞,我只想著如何殺了他!今日,終於讓我得償……所願……”
話音落下,獄差也斷了氣。
旁人聽聞這話,已然失去了反抗。
其中有人陷入沉思中,在這些人的眼裡,虞洲知府多多少少都做了一些對不起他們的事。
只是平日他們不知道在自己不瞭解的一面,他作惡那麼多。
平日勢力過大,在虞洲地界拿他沒辦法。
此事一出,阮眠看了雲修一眼,兩人立刻示意他們的人,帶著林大人迅速撤出牢獄。
而那些獄差也生怕被此事波及,丟下了刀劍各自跑開……
林大人的馬車還停在牢獄門口,他們坐著馬車一路馳騁來到一處能遮風擋雨的岩石下。
她給林大人喝了點靈泉水,隨後才問起來:“大人,方才你何須答應他,你早該知道他只是想折辱你。”
林大人長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阮娘子,我自然也知道他是想折辱我,可……萬一有點希望呢?這是最簡單的法子。”
“說是折辱,其實我也不放在心上,無礙的。”
見他還如此豁達,阮眠的心裡卻不是滋味。
正直良善的人,不該被這樣欺淩。
“大人,你為何會來虞洲?我們兩人不是說好,要分開行動的嗎?”
“你走之後,我左思右想不放心,但武恆城內你也放心,撤離百姓的事已經讓我差爺去做了。”
“虞洲知府不是好招惹的人,你一個女子對付他還是有些吃力,我若來的話,至少還能保住你的一條命。”
他不知道阮眠是手握空間的人,這點陷阱還不足以畏懼。
可是他如此為自己,為百姓著想,阮眠的心裡還是十分感激。
正想著,林大人又皺起了眉頭:“如今知府身亡,虞洲城內一日無主,想要撤離眾人的事恐怕又是雪上加霜,難上加難啊。”
阮眠淡然一笑:“林大人莫著急,我已經有了安排。”
她看了雲修一眼,只見雲修肯定的點頭,證明那些事已經辦妥了。
他們去鬧市散佈謠言的同時,雲修也去找人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而此刻,那虞洲知府的兒子得知父親被一個獄差所殺,怒火攻心,揚言要把在場的道士,還有武恆的知府都抓住,讓他們為父親陪葬!
然而悲痛之餘,也得知阮眠他們是想撤走臨汾河岸的百姓。
他嗤之以鼻:“來人!去河岸的村子裡給我好好守著,沒我的允許,誰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