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雲修和阮眠聞訊前來,雲修強制拉開兩人,這才平息了這場打鬥。
男子惡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漬,指著阮青松的鼻子怒罵起來。
“看在你是阮氏長子的份上我饒你一命!但往後你若再做出對不起陳娘子的事,讓陳娘子傷心,我斷不會饒過你!”
說完看到阮眠詫異的眼神,還不忘行禮抱歉:“阮娘子,你兄長犯了錯事,受我一些教訓不為過吧?”
不等阮眠開口,男子已經憤然離場。
這倒是讓阮眠無奈不已,雖然……兄長的確讓嫂嫂不好過了,但他也是情有可原,還不至於被人身攻擊成這樣。
畢竟兄長也是個受害人。
雲修更是好奇了:“那嚴毅什麼時候對海嫂嫂這麼關心了?也不怕遭人說閑話,還有他家娘子挺通情達理的,若知道自家夫君在外為別人怒發沖冠,也不知道心裡是何種滋味。”
阮眠沖他使了個眼色:“你可別學著村口的嬸子那般嚼舌根。”
雲修連忙閉嘴,訕笑道:“眠眠姐,我怎麼可能成為那樣?咱們還是趕緊送公子回去上個藥吧,這被打得也太難看了!”
為了嫂嫂的名聲著想,阮眠特意和在場圍觀的幾個村民說了情況,那些人自然明白,連忙應聲。
“阮娘子放心好了,我們肯定不會說那些個閑話!”
“你兄長失憶這事咱們都知道,陳娘子受委屈咱們也知道,那嚴毅家的娘子與陳娘子走得近,他指定也是當陳娘子為友人,見不得陳娘子受委屈,這才沖動毆人。”
他們不亂說便好。
阮眠擔心這事會影響阮青松,但還好他不介懷,反而更擔心此事會不會影響陳氏。
“那陳娘子……”
“嫂嫂那邊不會有事,兄長放心。”
阮青松深嘆一口氣,很是無奈:“這些日子我知道委屈她,我也想盡早記起一些事,可總是事與願違。”
他也好幾次想去見陳氏,說明自己的情況,可每每看到陳氏的臉時,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懼,逃避的心理。
也不知怎的,實在沒有勇氣上前。
所以才屢屢避開她。
這讓阮青松感到十分難受,可他又沒辦法控制好自己。
阮眠聽見他的難處,寬慰道:“興許是你身子還沒適應過來,兄長,你也別太勉強自己,慢慢來。”
她每日都有用藥混合著靈泉水為他強身健體,他也身處在無比熟悉的環境下。
他對景哥兒都能表現出父親的憐愛,想必過不久就會正常面對嫂嫂了。
因這事,次日阮青松前往學堂時,陳氏偷偷過去看他了。
她遠遠站在長廊上,透過學堂敞開的窗戶縫隙,看到了拿著書冊,教孩童讀書的阮青松。
他還是如以前那般,不免觸動陳氏的心,很快便讓她熱淚盈眶了。
見他臉上的傷好了不少,陳氏這才放下心來。
看了一會後便打算離開。
然而在學堂門口見到了匆忙趕來的嚴氏娘子。
她是在織布坊做工的,平日與陳氏也走得近。
昨天教訓阮青松的人正是她的夫君,嚴毅。
今日她就是奔著陳氏過來的,一見到她,便是感到無比歉意。
“陳娘子,昨日我夫君他……他實在是太沖動了一些。阮郎君他沒事吧?”
陳氏搖了搖頭,讓她別自責。
不想因為自己將這事鬧大鬧得難看。
更何況嚴氏夫婦也是為了自己著想,平日他們兩人對自己多加照拂,家裡母雞生了蛋,都會拿一些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