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攔下他的沖勁,看了阮眠一眼。
其實從謝淮安走進來的時候,阮眠就沒去聽他們的對話了。
一心只看著謝淮安,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很想他。
一段日子不見,總覺得他又消瘦了許多。
然而陳伯宗卻忽然扶住她的腰身,將其慢慢推至前面。
謝淮安臉色微變,然而不等他們有所反應,霍宗忽然一拳頭推開陳伯宗!
“你這老色批,手往哪放呢?!”
陳伯宗不以為然地撣了撣衣服,那雙眼睛充滿挑釁地看向謝淮安。
嘴裡還說著:“霍將軍這莽撞的性子必然帶來過不少麻煩,不如多學學謝大人,人家都沒說什麼呢,我看……”
然而話還沒說完,謝淮安的刀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人!”
阮眠下意識地喚住他,就連霍宗都沒想到謝淮安比自己還莽,看到陳伯宗微白的神色,頓時笑出聲來。
“的確,我是要和謝大人好好學學才是。”
陳伯宗的眸色頓時陰沉了幾分,但要挾之語還沒說出,謝淮安忽然動唇一笑,不以為然地收回那刀,順便切斷了他衣襟披風的帶子。
“在下與陳大人開個玩笑,大人有大量,豈會計較這些?”
“時間不早了,夜深露重,唯恐愛妻染上寒氣,在下就先行告退。”
撂下此話後,他頭也不回地牽著阮眠的手走出總督府。
霍宗頭一次像個小弟時候跟在他人身後,哈哈大笑:“妹夫真是好功夫啊。”
這一聲聲的妹夫,叫到了謝淮安心坎裡。
阮眠跟著他們來到驛站,霍宗迫不及待地問起來:“阮娘子,你和陳伯宗那三日之約,到底是……”
“我能辦到。”
這話不僅是回答霍將軍的,也是說給謝淮安聽的。
她知道謝淮安也會擔心自己。
然而霍宗卻詫異起來:“你要如何辦到?那可是主城牆!當初好幾批流犯,上百號人,整整用了半年之久才把武恆城外城牆修築。”
“即便只是一個主城牆,那也是最為複雜,光是挑石都要去了半月之久,更別提還要挑擔,還要……”
“霍將軍,我早已有應對之法。”
只見阮眠從一旁拿來筆墨,快速在上面寫下一些流程,遞給他們兩人看後,霍宗卻有些看不懂。
“這上面的火山灰,可是此前阮娘子用來修路的原料?”
阮眠點點頭,直言道:“沒錯。三日時間,的確不長,但只要安排妥當,不是沒可能。”
“一日尋找原料,安排人員,一日安排流程,混合原料;再一日,進行澆築成模。”
“上次我修路時所用到的原料就是如此,堅固後便能黏住巨大的石塊,再混合細沙與碎石,凝固後即可成為堅固材料,倒入任何模具都可澆築。”
“將軍,我們村的人本就有修路經驗,對於原材的把控更是熟悉,什麼石塊,火山灰等原料都是現成的,只需運送至城便好。最多需要額外加一項,去臨汾江運一些沙子碎石過來。”
阮眠本是想利用混凝土來做澆築,但在如今有限的條件裡,無法這麼快做出混凝土攪拌的工具來。
而且城牆之高,光憑澆築難度太大,三日顯然不夠。
只能利用現成的東西,在修路時他們便在屋舍附近開鑿了不小的石山取石,還有前往火山灰的地方也走出了一條路。
利用這些,再加以細沙與碎石,塗抹至石塊縫隙處,比之前的城牆還要堅固。
此刻,當初修路的最大好處便體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