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姐,你說那阮姨娘哪來的本事,這麼快就逃出了蘭羌?還有,你怎麼肯定她逃回大京了?”
阮眠笑了笑,不以為然地回答他。
“她冒充郡主一事被揭穿,呆在蘭羌豈不是自討苦吃?以胡烈將軍的身份,想找一個無戶籍的外邦女子還不簡單嗎?”
“她只有回大京,才有活路。”
只要在武恆附近,那些鳥獸遲早會尋到訊息。
屆時自己再出手,徹底將其鏟除!
雲修訕訕一笑,摸了摸鼻頭:“還是眠眠姐聰慧,難怪大人會那麼喜歡你。”
“眠眠姐可能還不知道,你與大人未成親時,那日他從溫泉回來便像失了魂一般,我擔心他就在門外守著,結果你猜我聽見什麼了?”
阮眠倒是好奇:“什麼?”
雲修神秘兮兮的帶著笑意小聲道:“我聽見,大人哭著說你不要她。還控訴你識人不清,像他那般忠義的男子,你卻不願意嫁給他。”
說著說著,雲修還模仿起當時謝恆那失意的模樣,逗得阮眠笑意連連。
那日溫泉之別,她就已經說得很清楚,分明大人還一臉鎮定地說理解她,也尊重她。
哪想回去之後竟是這副模樣。
想著想著,阮眠覺得自己怪想他的了。
想要更快地回到武恆去見見他。
然而,等他們午時來到屋舍後,陡然發現村裡面來了不少的差役。
他們奉總督之命前來要人,村裡家家戶戶都被叫到了一處空地上。
在此期間,民聲怨起,但那些差役卻不為所動,只顧著將村裡所有人都叫出來。
阮眠見狀,快馬上前,正好看到自己人也被從屋舍“請”了出來。
“姑娘!!”翠珠第一個看見她,連忙喊了一聲。
阮眠見狀,客客氣氣地走到領頭的差役面前,行禮道:“差爺,不知發生何事了?”
差役明顯是跟著總督一起調來的人,對於阮眠他們,一點情面也不給。
秉公辦事道:“我等奉總督大人之命,特來派遣眾人去重鑄城牆。”
“差爺,我們已經是編入戶籍的良民,這重鑄城牆之事,應當是流犯服役,不至於讓我們離開家園再去服役吧?”
“大京律例可沒有強迫良民服役這一條。”那差役沒想到她一個女子,還敢和自己叫板,竟然能拿大京律例來堵自己的嘴。
他嗤笑一聲,抬起下巴提高音量。
“武恆兵變,死傷無數,服勞役的流犯更是所剩無幾。如今收回複地,重建家園,每個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與義務。”
“你們雖已是編入戶籍的良民,但重鑄國牆禦敵,人手不夠,只要你們還是大京人,武恆籍,那就必須頂替上去!”
“小娘子,你難不成還想違抗總督大人的命令?”
差役冷冷一笑,也不再有任何的好臉色,命人盡快把村裡所有人都帶出來!
若所有人都去修築那國牆,回到當初成為流犯的日子,他們的農業,商業,都將付諸東流,荒廢一旦。
更何況他們表面說是頂替流犯,去建設家園,但實際上不就是將他們當成免費的勞役工。
那抵禦外敵的國牆哪是一朝一夕能建成的?龍昌山,臨汾江一帶邊境綿延數萬裡。即便十年,二十年,哪怕是半輩子搭進去,也不一定能建成。
這些道理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