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這麼一鬧,既達成了她的目的,自己又不用付出代價。
阮眠看向她紅腫的眼睛:“如此一來,你肯定回不了府了,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我老家在什錦湖岸,待明日我拿到和離書後,我走上三天三夜也就到了。”
大姑母看了一眼阮眠,上前一步:“你明日要獨自去拿和離書?那可不行。”
“這樣,你我也算是緣分一場,我瞧你是什錦湖岸的人,肯定會說蘭羌地方語吧?”
見她點點頭後,大姑母又欣慰道。
“你手上有繭,我聽說什錦湖岸的民眾都是以遊牧捕魚為生,那你一定會騎馬射箭,還有一手好的捕魚術吧?”
婦人不知道大姑母問這些是做什麼,但還是如實點頭,又謙虛道。
“捕魚,騎馬射箭雖然說不上好,但也不差。”
“你此番回老家,日子肯定也過得艱難。若你願意的話,倒不如和我們一起走,我們能給你一個新的身份,還有買賣能給你做。”
“當然,前提是你信得過我們。”
阮眠其實也注意到了她的雙手,顯然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閨閣小姐。
而她對那什錦湖岸也不太清楚,這一點,在關城住了幾年的大姑母比自己更清楚。
她若能和他們回屋舍,往後去蘭羌境內做買賣,她會當地語言的話,肯定更好。
這關城靠近武恆,祖輩很多都是武恆流犯,所以語言這方面和京都大差不差
見此,她也伸出手:“娘子,明日的和離書,我們幫你拿。”
婦人雙目微紅,哽咽著點頭:“謝謝……”
“我叫粟娘,往後阮娘子你們喚我粟娘即可。但明日你們為我去拿和離書,王石會不會刁難你們?若他……”
“放心好了,就他還不能拿我們怎樣。若我們沒把握,也不會和你說這些了。”
大姑母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王老大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得過今日呢!
他被那群百姓圍著毆打,人都奄奄一息了,多虧他叔父帶人趕過來,才讓他留住了一口氣。
而滿身淩亂的吟娘,見到王城主後便癱坐在地上,歇斯底裡地痛哭起來。
“叔父,叔父你要替我們做主啊!”
那王城主早就知道了這事,衙門的官差他是第一時間找人通了氣,萬不能開公堂。
所以那賤婦敲鼓多時都無人回應。
本以為王老大總會把那女子帶回家裡,不要鬧事,誰承想他連一個女子都搞不定。
眼看被人捅了窩,鬧得滿城皆知,新王很快就要到封地巡視。
他哪裡還有機會去保王石。
只能破罐破摔,將自己和另一個侄兒撇清關系,索性趁著他說不出話,將罪責全部推到王石身上。
於是他怒不可遏地呵斥吟娘。
“事到如今還想讓我來替你們做主?!若非你們愚蠢,還能讓那幾個女子給戲耍了?”
尚且還留著一口氣的王老二,自然也是氣急不已。
他忍受著胸腔內劇烈的疼痛,惡狠狠地看著吟娘指責。
“若非是你這個賤人,見好不收,非要折磨粟娘,她又怎會破罐破摔,被阮嬸子那賤婦說動,鬧出這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