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即便找來了薛元照和阮青松,還有金鎩族的烏頡一起商議此事。
薛老爺子是他們那批流犯中德高望重的老者,有他坐鎮,後續用到人力的話也來的簡單些。
他們在山谷中生活本就不是長久之計,官兵隨時能找到,武恆局勢也不穩,薛老爺子早就開始想他們的後路。
如今阮眠提出的想法,與他不謀而合,加上她的那些解決辦法,都有可實行之處。
不如試試!
總比他們什麼都不做,就在山谷裡藏身等著追兵來的好。
所以薛元照馬上叫來他們那流犯中,另外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想著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把這事給解決了。
然而這想法再次提出時,其中一個人立刻站出來反對,覺得此言可笑。
“修路?這是什麼小打小鬧的事嗎?薛公,您怕是也老糊塗了!不知道修路得耗多少心血嗎?且不說咱們有沒有那麼多人,關鍵是炸山的火藥從哪弄?”
“沒有火藥就想修路?除非是齊舉國之力才能有希望。就憑我們這些人,簡直就是做春秋大夢!”
說完也不給他人解釋的機會,伸手指著阮眠的臉,哼哧道。
“就這女人,莫不是給你們都下了攝取心魂的藥吧?你們竟然可笑地聽一個女子的話?!這像話嗎?!”
“她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子,你們也敢?當初我哥哥被她挑了手筋腳筋,如今還像個活死人似的躺在屋子裡呢!”
他慍怒不已地沖到阮眠面前,一副要將她撕碎的樣子,然而謝淮安卻不動聲色地將她護在身後,目光冷淡地看向男子。
薛老爺子連忙出聲:“鄭鞅,你哥哥的事也不能怪罪阮娘子,若非他自己做出那般混賬事,誰又會讓他遭遇這些?”
“什麼叫混賬事?我嫂子他瘋瘋癲癲兩年多,我哥供她吃供她喝,打她又怎麼了?那可是我哥的媳婦!就算打死也輪不到外人來說道!!”
聽到這話,阮眠才反應,這人就是鄭釗的弟弟,鄭鞅。
看這架勢,是要替他哥討說法來了。
阮眠淡然一笑,主動站到他面前。
“一碼歸一碼,今日我們是來商議修路的事,你方才說的火藥問題,我若能解決呢?”
“就憑你?難不成還能自己制火藥不成!?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難道都不覺得這賤婦說的話可笑嗎?她哪有那制火藥的本事啊!又不是制胭脂水粉!”
他一口一個賤婦,眼底的輕蔑之意就差沒寫到臉上了。
“今日她若是拿出那火藥來,我就什麼都不說,不然,這事……”
不等他說完,阮眠就已經轉身,從屋子的另一個角落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鄭鞅臉色驟變,難以置信地看過去,不等他說話,阮眠已經拿著那東西走出屋子,來到遠離了屋舍的地方,點燃引線。
只聽見“砰”的一聲,頓時把其他屋舍裡的人都驚到了,所有人都從屋內嚇得跑了出來。
鄭鞅面如菜色地說不出話來,完全不敢相信,這女人手裡真有火藥!
難道她真的會做嗎?!
旁人也是紛紛怔愣不已。
起初還對她的想法有所疑慮的人,在這一刻全部打消了那些質疑念頭,薛老爺子也覺得此事有希望了。
只有鄭鞅一臉狐疑地死盯著阮眠,拳頭都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