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他需要好生靜養。
阮眠叮囑了雲修一些基本事項後,又補充道:“往後幾日我會給你送吃食過來,你現在這身子,得吃好一點。”
雲修下意識地想代替自家大人客氣婉拒,畢竟他可是瞭解大人的,不願意虧欠他人任何一點。
可他沒想到,話還沒說完,謝淮安便欣然應下。
“好,我對阮娘子這也算是救命之恩了,阮娘子……要多多照顧我才行。今日時間不早,我就不叨擾了。”
他客客氣氣地和章氏二老他們告別,等他和雲修離開屋內後,章氏才長籲一口氣,忍不住感慨道。
“在這種境況下,還能捨身救你,眠眠,謝大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阮老爺也頗為欣賞地點頭:“是個好兒郎,據說他還是南平侯府的次子,但高中之後一心為官,分家了也從不將他侯府背景拿出來示人。至今還有人不知道他是侯府之子呢。”
“謝大人竟然還是南平侯的兒子?我可從未聽說過?”
章氏詫異不已,就連阮眠也驚訝了一下。
原書中並沒有提及他的家世,只說了他是靠本事進的朝廷,又成為官家的心腹。
不過這些秘事阮老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詢問之下,阮老爺才說:“曾經你祖父救過南平侯,當初南平候南下就是去找這個兒子,我那時見過他,和現在啊,沒兩樣。”
“他自小便養在外面,很少踏入侯府,所以沒幾個人知道他,而他不說肯定有不說的道理,咱們既然知道這事,但也不必節外生枝去與外人說道,明白嗎?”
在場的人都紛紛點頭,章氏看到阮眠出神的目光,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
她靠近阮眠小聲問道:“眠眠,你覺得這個謝大人如何呢?可是個好兒郎?”
阮眠一聽,便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連忙開口:“母親,感情之事講究兩情相悅,更何況之前我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章氏這才想起來,上次自己就撮合過一次,竟然忘了。
連忙回道:“你瞧母親,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什麼事過了就忘了,既然眠眠沒那心思,母親也不多言了。”
此刻阮眠還沒把母親的話往心裡放。
不由自主地想起謝淮安他的家世,南平侯如今一家人也都在京都,他被貶官後,那邊就沒有什麼反應嗎?
他上次還說,他體內的毒,是他母親的手筆……
……
次日,阮眠做了新鮮的魚湯,還有一道小炒臘肉和鮮味十足的冬菇送到謝淮安面前。
順便給他換了下藥。
本以為他能忍得很,沒想到她的手還沒碰傷口,那人便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阮眠下重手了呢!
“大人,我還沒動手呢!”
“抱歉,疼早了。”
謝淮安訕訕一笑,等阮眠真正動手的時候,又誇張地吸了口氣。
阮眠還真以為自己弄疼他了,連忙縮手:“還疼嗎?”
只見他眉眼微動,輕松一笑:“看來這次疼對了。”
阮眠:……
她發現這個大人啊,有時候還真的沒自己想的那般正經。
看著氣宇軒昂的,但實際卻是個病秧子,瘦弱到不能自理。
就連下床吃點東西的力氣都沒有:“阮娘子,只能勞煩你幫幫我了。”
阮眠看了一眼案桌上的吃食,沒辦法,誰叫他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呢。
於是老老實實地端過吃食,一勺一勺地喂給傷者吃。
在照顧病人方面,阮眠不是那麼細心的人,但好在謝淮安也不挑剔,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除了……很多時候行動不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