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啊,你們可慢些走,太早過去不得多一分勞累麼。”
方嬤嬤真是看不慣她這嘴臉,當即反駁:“我們家夫人快走慢走又與你何幹?”
“你這吃裡扒外的老東西!真把自己當他們阮氏的人了,別忘了你賣身契還是在我齊府裡頭呢!”劉氏當即吼出來。
方嬤嬤冷笑:“賣身契?齊府都沒了你還在這做什麼春秋大夢!你如今不過也與我一樣是個粗鄙婆子罷了。”
“不過至少我在阮氏還能得到善待,過得比你好嘞!哪像你,堂堂一個夫人淪落成撒潑滾爬的賤婆子。”
方嬤嬤這話精準紮在劉氏心上,可把她氣得當場嚷嚷起來。
“好啊你這老東西,現在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去驛站做苦役,哪還有機會留一張好皮!”
“如今我兒與監門軍的女兒在一起,我們明日就不用去做苦役了,還能搬回小城裡呢,你們就羨慕吧!”
方嬤嬤不屑的哼哧:“你兒子不知廉恥爬了人家金鳳凰的床,但即便這樣也不過是個下賤的胭脂奴,你倒好,還顯擺上了?”
“真以為是做金鳳凰的婆母呢,擺什麼譜呢!我若是你,老臉都沒地方擱了。”
“你你你……你牙尖嘴利,我現在就來收拾你!”劉氏罵不過方嬤嬤,騰地一下站起來,捋起袖子就要幹仗,沒想到身後卻傳來一陣熟悉的呵斥聲。
“劉氏!!齊南峰呢?!”
扭頭一看,竟然是捏著軍鞭的阿箬蘭滿臉慍怒地走來。
劉氏馬上換上諂媚的笑容,恭敬道。
“蘭兒,南峰他方才不是還在囚室裡麼?對了,你是不是今日打算把咱們母子換到山洞裡住去?”
話還沒說完,阿箬蘭竟一腳踹上去,劉氏哎呦一聲狠狠栽了個跟頭!
“你一流犯竟喚我小名?沒規沒矩!還不去把你兒子給我找來!一天都不見著人影,莫不是跑了?”
“跑……跑了?不可能的,蘭……不,大小姐,我馬上給你去找去。”
劉氏看到周圍嘲諷的笑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們一個個的都給撕了。
不過想來她自己也是感到無比委屈。
她兒子好不容易攀附一個掌權女兒,還盼著能跟著走出苦難,成為一個有人伺候的婆母。
這下好了,兒媳都算不上的女子,倒反天罡,欺負到她前頭去了!
把囚室翻了個底朝天後,才找到躲在柴火堆下面的齊南峰。
可把劉氏氣得叫嚷起來。
“那阿箬蘭四處尋你呢!你怎的不出去啊?你知不知道她找不到你便會拿我撒氣啊!你怎麼連一個女人都哄不好?!”
齊南峰狠狠瞪向她的老母,一把推開她:“母親若是覺得她好哄,你怎麼不去哄?”
那女人根本沒把她當人,幾個晚上,他就如那耕地要累死的老牛,連口水都不給喝。
然而換來的也不是什麼榮華富貴,簡直比那公主還難伺候!!
劉氏忽感前途灰暗,一屁股坐下來:“照你這麼下去,咱們別說不用做勞役了,恐怕想搬出收容營都不可能!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但轉念一想:“阮氏他們一家子被派去驛站做苦差,他們也沒好路子走,一想到這我才舒坦一些!”
話音剛落,齊南峰卻氣得一腳踹翻那些柴火堆。
“你說什麼?他們被派去驛站?那豈不是去過好日子的嗎?!”
聞言,劉氏滿臉不解:“兒啊,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