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掂量著那些首飾金器,笑著藏進衣服裡,起身想走。
但沒想到身後忽然撲過一個人影!
隨著他一陣吃痛,李茂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來人推到山崖下。
驚恐中,他看到了姚氏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孔……
山崖上,只剩下李茂那隻鞋。
姚氏蒼白著一張臉撿起那隻鞋。
這還是她連夜給他納的鞋,因為擔心流放路上他受寒,寧願拆了自己的鞋底,也要為他多縫制一層。
她年少嫁進伯府,以夫為尊,兢兢業業地為他打理府上的一切。
他要妾室,她就幫他納妾室。
他與外室有兒子,她也願意把兒子過繼到自己膝下,視為己出。
可這麼多年的無償付出,得來的是什麼呢?終是成了泡沫,一無所有。
更何況還親眼看到他連生母都不顧,如此自私自利的人,她怎敢再對他抱有希望?
他不死,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李茂,天道好輪回,你就去給你母親償命好了。”
姚氏快步跑進林子,然而還是躲不過那些黑衣人,可她並沒看到,山崖下的那棵樹上,李茂死死抓住了枝幹……
而另一邊,他們一整隊的人都被人團團圍住。
困住他們的人個個臉上帶傷,有些傷勢重的更是面目猙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那紅轎子裡也不是什麼新娘子,而是一個穿著紅衣的男子。
他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燒傷,他逼近阮眠,一把將她拉到跟前!
“玄甲軍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的婦孺老少?”
玄甲軍?
原書中,玄甲軍是一支駐紮邊境的軍隊,裡面大部分的都是燕王手下。
阮眠驀然抬眼:“我們不過是一支朝廷流放的犯人,玄甲軍是什麼我們不清楚,若冒犯……”
“玄甲軍是什麼?”男子冷笑起來。
“燒毀城池,屠殺貧民的事都做得出!!你說說你們玄甲軍是什麼?今日你們落到我們手裡,就別想活著出去!”
阮眠見狀,立刻摸上玉鐲,從空間裡拿出此前從潘晨那搜刮來的令牌。
隨著它掉落在地,男子的視線瞬間被它吸引。
只見他臉色微變,迅速撿起那令牌!
原書中,玄甲軍是和潘晨對峙的那支隊伍,現在此人如此痛恨玄甲軍,也許他和潘晨還有些聯系。
所以阮眠才將那塊令牌拿出來試探。
事實果然如她所料,男子見到這塊令牌後,臉色驟變,緊張又詫異地將她拉來質問!
“潘兄的令牌怎會在你這?!”
見此,阮眠解釋道:“我們真是朝廷的流犯犯人,僅此而已,你說的那個潘兄可是潘晨?”
“我們在前往冀縣的途中遇見過他,陰差陽錯幫了他一次,所以他給了我這塊令牌。至於他們的去處,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往西走了。”
男子皺起眉頭,將信將疑。
阮眠笑了笑,緩和氣氛:“你若還不信的話,我們還有相關文書和通行官印,可以讓官爺拿給你看看,肯定不會是玄甲軍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