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快中午了,江陌的手機在電話結束通話後,上面顯示的屏保是跟自己的合照。
自己的手機上,鎖屏桌布是包餃子時拍的江陌臉上沾有面粉的照片,螢幕桌布是七夕那天在西南小鎮抓拍的江陌回眸的照片。
祁天呼了口氣,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在廚房裡找到了江陌,廚臺上是一堆的菜,江陌正在做飯。
江陌聽到腳步聲回頭:“早,天哥,還得等一會才能吃飯。”
祁天看著他答:“嗯,早。”
江陌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
祁天答:“沒事,不餓。”
江陌:“嗯,那我做快一點。”
祁天:“好。”
祁天看著他熟練地洗菜、切菜、架鍋燒油、炒菜放調料,心裡很不是滋味,在這個廚房裡,他見過江陌第一次做飯時的樣子。
如果這個學做飯的過程是祁天參與了的,自己在旁邊指點他,嘗遍他從最初到最後的味道,看著他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話,祁天或許還會為他又掌握了一項新技能而感到開心。
但祁天應該是除江陌本人外,最瞭解江陌對做飯有多不感興趣的人了。
他如果一直待在自己身邊,那他這輩子的菜譜裡恐怕只有一個西紅柿雞蛋面,絕無第二個,自己想教他做個清炒蔬菜,這種最簡單的菜都會被他拒絕。
江陌做飯純屬發瘋,全方位的跟自己較勁,什麼是自己不想做的,偏偏逼著自己去做,就像不想留在q城,可偏偏得逼著自己待在q城一樣,那就全部都按這個樣式來,全部推翻,碾碎!
以前一切隨心走,現在是一切反著心來,以前不想做的事,通通來一遍!
那些雜七雜八的實習工作亦是如此,每半個月去報道亦是如此,什麼事讓自己不爽,不舒服,偏偏自虐般去感受,以痛制痛。
明知道自己去報道一次就得過敏一次,依然一次都沒有拒絕,偏偏去自虐般地讓自己過敏,與自殘無異。
江海能拿著照片逼著他待在q城,難道還能拿著照片逼著他對自己言聽計從?
不想去?好,那就去。
他是自己上趕著去的。
江海可能不知道江陌每次見到自己,自己的臉上在江陌的眼裡都掛著‘照片’兩個字,是誰讓自己像個被困住手腳的僵屍一樣,行屍走肉般地生活在q城?
見一次就得想起來一次,見一次就得回味一次江海掏出照片時,自己當時的感受。
祁天從來沒想過讓江陌學會做飯,他會做飯,為什麼還是這麼瘦?
祁天看著江陌每炒好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心就更疼一分。
江陌沒在祁天面前殺生,食材都是買回來已經宰殺好的。
江陌做了四菜一湯,放到了餐桌上:“天哥,吃飯了。”
“嗯。”祁天接過碗筷,坐到餐桌邊。
“你嘗嘗這個魚,這個魚是我最拿手的。”江陌給祁天夾了一筷子松鼠魚。
“好。”祁天吃了一口松鼠魚,味道很好,可是祁天卻突然懷念起,那口味道千奇百怪、沒熟的魚肉。
“好吃嗎?”江陌笑著問。
“嗯,好吃,比我做的好吃。”祁天喉嚨幹澀地答。
“不可能,還是差一點的。”江陌說。
“那我明天做給你吃,好嗎?”祁天說。
江陌點頭:“嗯。”
祁天給江陌夾了一塊雞肉:“你多吃一點,明天想吃什麼?”
江陌給祁天夾了一隻蝦:“你也多吃一點,我想吃天哥做的雞翅,香煎小黃魚。”
祁天給江陌夾了一塊鴨肉:“嗯,好,我給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