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朝臣臉都變了。
這話說得,姜氏一族好像淩駕於皇帝之上了。
皇帝果然變了臉。
但,此時他不該出手,自然有嘴替。
諫院左諫議大夫嚴大人忍無可忍,出列怒斥:“平安王,姜世子,你們才是過分!你們倒是幫皇上做起公主的主了!縱然公主真殺人,也要先查明是非曲直。何況,公主正在喊冤,有冤不查,你們就想扣罪名給公主,你們父子才是言辭過分!爾等將皇上置於何地?”
朝臣立刻有人附和,紛紛指責平安王父子跋扈,而平安王他們這邊的人反駁。
一時間,朝堂上吵吵鬧鬧起來。
平安王怒火中燒,脾氣壓不住了:“你這老匹夫休要聒噪!”
嚴大人豁然大怒:“這是朝堂,不是你家後院!”
一直沒吭聲的敬國公出列,朝皇上拱手:“皇上,微臣覺得平安王需要回答公主的問話。”
“如平安王知曉此事,並縱容姜鐸抗旨,那事情就嚴重了,咱們再次再對峙也查不清,可交於三司嚴查。畢竟平安王功高,審訊需謹慎。若只是姜鐸一個人所為,那很容易問清。”
敬國公淡淡看一眼姜世子:“另外,若姜世子是護弟心切,不知者不罪,倒是可以網開一面。若知情縱容,也就另當別論了。”
敬國公姓孫,正是皇後娘娘的親爹。
嫡長子、孫重陽與趙宇文是鐵兄弟。
今天這場鬧劇,一下子牽扯了皇後三個孩子,他再不站出來,豈不被平安王一鍋端了?
敬國公一開口,平安王的對頭們有了主心骨,頓時大家的附和聲高了。
就差點說平安王功高蓋主了。
平安王臉色鐵青,飛快看向一臉意味深長的皇帝,也察覺自己剛才言辭過了。
趙宇軒知道今日陪弟妹來,是要為太子之位搏一搏。
他接著趙洛萱的話,趕緊拱手道:“父皇容稟,兒臣這兩日查過兵部卷宗。五名將軍入京,未審訊、未定罪就被姜鐸以兵部之命將人關入大獄,在無任何證據下,五名戰功赫赫的將軍被嚴刑拷打,逼他們汙衊雍國公通敵賣國,五位將領被打得奄奄一息。這種做法已經違反我朝律法。”
趙宇文也急道:“父皇,皇妹隨慕夫人前腳剛奉父皇之命去放人,誰知姜鐸搶先將齊將軍帶走。若是齊將軍有罪,為何不留在刑部繼續審問,而是帶回去用私刑?”
“父皇,諸位大人,你們是沒看見,姜鐸將齊將軍折磨得多慘,全身骨頭盡碎,我們找到人時他根本不是人了,已成了一團肉……”
趙宇軒說不下去,哽咽著哭了起來。
在場之人聞言無不動容。
趙洛萱死死咬著唇。
她是第一次親眼看到朝堂上的針鋒相對,換做以前的她,會害怕。
可此刻,她腦海塞滿了昨晚顧嫿對她說話。
“齊駿其實喜歡你。”
“真的嗎?”
“真的,他是為公主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