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冬花,外面應該還有侍衛。
只是這是內院最深處,通常侍衛不會守得太近,奔過來救人恐怕要一息間。
她一定要一邊保護自己,一邊拖著來人,讓侍衛趕到將人擒拿。
那人一步步靠近,顧嫿剛要動,就聽到無比溫柔的聲音呼喚她的名字。
“嫿兒。”
顧嫿整個人呆住。
紀哥哥?
是紀哥哥的聲音!
“睡著了嗎?”
漆黑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顧嫿的聽覺越發敏銳。
她完全不敢相信來的是紀哥哥。
難道是鬼?
她往地上瞄了一眼。
有影子!
是人不是鬼!
來人見她沒動,腳步輕輕靠近床邊,緩緩坐下,抬起手朝她脖子伸過來。
顧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暗暗罵自己昏了頭,剛才不跑,現在想跑就根本跑不掉了。
她不敢抬眼去看來人的臉,怕她發現自己醒著,努力讓自己平複心情,讓呼吸均勻。
伸進枕頭握住匕首的滿是汗水,攥緊的拳頭已經僵硬。
但她必須時刻準備發起攻擊,而且必須一擊命中。
紀玄諭忽然感覺床上的人兒與平日不同,伸出去的手頓時停住。
低頭藉著微弱的月亮撒入的光線細看少女的臉。
看不清她的眼睛,但能感覺到人並沒有沉睡。
難道……迷藥沒有起作用?
這幾天他難忍思念之情,等到她們入睡就悄然而至,往屋裡吹一些迷藥,保證侍女和顧嫿沉睡,他就進來看看女孩。
他現在的身份和所作所為,不敢讓顧嫿知道。
待到他能站到陽光下時,才有資格與她相認。
顧嫿渾身冰寒。
他察覺了?
顧嫿憋著一股勁,說時遲那時快,迅速拔出匕首就朝著人狠狠刺去。
紀玄諭沒想到她忽然暴起,年年後退,可小姑娘如出山小猛虎,緊握匕首直逼過來。
顧嫿用盡全身力氣,猛的刺過去,來人敏捷避開。
她立刻一貓腰,使出周芷蘭教她的近身搏擊術,反手往下盤攻擊。
紀玄諭完全沒有料到顧嫿竟會武了,忙跳起來,誰知她是虛招,匕首一拐彎直直刺進他的大腿。
紀玄諭顧不了許多,飛腳硬生生的將腿從匕首中拔出,朝著窗戶一躍而出。